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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明亮的月色下,一个青衣女子站在屋檐上,冷冷地问道:“告诉我炁的秘密,否则你今日必死无疑!”
曹东篱拄着龟寿剑,紧抓起床边的另外两柄剑,吐了口血,盯着那女子道:“我知道你就是亦雌亦雄的夔王,只要你肯放过阿珍,我就将炁的秘密告诉你。”
阿珍急忙抱紧他,“别告诉他,那可是你十数代先祖的心血。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这么做!”
屋檐上,身为女子的夔王听后哈哈大笑,“曹氏族人素来奸诈,你休要骗我。你若现在就交出秘密,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二人一马。否则,都要死!”
她说着从屋檐上跃下,持剑向曹东篱刺来,手中细剑吞吐不定,剑芒忽长忽短,极难防备。
曹东篱抱着阿珍在地上奋力一滚,同时蒿行剑从剑鞘中飞出,在空中绕了一圈,朝夔王背后刺去。
夔王莞尔一笑,身形一晃躲开了蒿行剑的偷袭,她挺剑迈步向前,直刺曹东篱的胸膛,手腕轻抖,剑尖耀出数朵剑花。
曹东篱大惊,连忙举起龟寿剑,用厚重的剑脊挡住了来袭的细剑,两剑碰撞后,在夜里激起璀璨的火花。
夔王一声狞笑,“看你还敢挡!”
她随即又在剑上加了三成力,数缕剑光脱刃而出,击向龟寿剑的剑身。
曹东篱再也抵抗不住,连人带剑破墙跌出,直落在屋外的马厩里。
马厩里,两匹马正低着头在槽里吃草,见了眼前情形,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咀嚼,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曹东篱,全然不知所谓。
吕珍疯也似地从残垣断壁中爬了出来,喊道:“东篱,你在哪里?”
曹东篱躺在马槽边,大口大口地吐血,吃力地举起手,“阿珍,你别过来,快……快跑……”
可他话音未落,夔王已狞笑着追了过来,最可怕的是,此人手中的细剑并非指向他,而是指向茫然失措的吕珍。此人身为一代武林宗师,竟然连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也不肯放过。
夔王冷笑道:“曹东篱,我先杀了这女子,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哦,不!”曹东篱从地上爬起,奋力朝吕珍奔去,接近后,用手在她腰间奋力一推。
他已是强弩之末,只将吕珍往旁推开了三寸远。
好在夔王的剑很细,即便是三寸,也足以让吕珍避开这致命一击。
他胸口剧痛,浑身无力,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柄细剑朝着自己咽喉刺来。这一刻他并未过多感到害怕,而是内疚,心道:“我竟会死在这个雌雄莫辩的奸人剑下,真是辱没列祖列宗了。”
此时,原本偏开一边的吕珍突然又扑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他猝不及防。
若说这世间还有甚么力量,可令柔弱的女子转瞬间变得和武林高手一般敏捷,那必定是相爱的力量。
夔王的细剑没有停留,径直刺穿了吕珍雪白的脖颈,银色的剑尖在夜里直晃眼,剑身上依稀挂着殷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