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至宝也会保持平常心,见者有份,绝不会因此坏了规矩。至于多年后傅灵运派人四处散布王道之出手争抢《化瘀书》的谣言,算是后话了。”
“王道之既然看不上《化瘀书》,那他为何要批复九藏篇中的内容呢?不瞒曹兄说,我因缘际会,恰好学习过王道之批注后的化瘀九藏。”刘驽摇了摇头。
“一切都因为苗疆毒王的情夫邱都而起,也就是那个后来在草原上有点小名气的九毒老怪。此人原是袁龙城的家仆,后来被袁龙城安插在宫内作眼线。邱都叛出米斗会后,阴差阳错地用一本当年从袁家带出的真《化瘀书》,换了公孙茂的假《化瘀书》。邱都因此气不过,发誓此生要学会《化瘀书》内的神功,为此不惜接近王道之名义上的妻子花三娘。邱都看不懂原版的九藏篇,于是唆使花三娘让王道之批注。王道之对这两个狗男女的肮脏事再清楚不过,可为了自污竟忍了下来,随便帮邱都批注了九藏篇,也就是你后来看见的那篇功法。”曹东篱解释道。
“或许曹兄说得有道理吧,但我仍一时难以接受。”刘驽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曹东篱,“那个王道之若真是好人,义军中为何仍有滥杀无辜之徒?”
“滥杀无辜?王道之若真想滥杀无辜,他两年前便该一鼓作气攻下长安城。他之所以让大军围而不攻,不过是想让长安城百姓主动投降,城里城外少些冤死的亡魂而已。”曹东篱面对刘驽的质问,已然有些不高兴,加重口气道:“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圣人,玉飞龙那个假和尚与他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刘驽微微一笑,“长安城物资丰富,黄巢、王仙芝大军若在两年前攻城,恐怕损耗会甚大。他们即使攻进了城,所剩残军也会很少,那样就会给天下各藩镇的诸侯背后插刀机会。王道之所考虑的,恐怕更多是自身存亡,而非百姓的生命。”
曹东篱忍不住想站起身,“以我看,你根本不用想着守城,将长安城让给王道之有何不可,总比这个阴险的夔王要强!”
刘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天下的路本该自己走,怎能假以他人之手。若是轻率便让出长安城,倘若王道之并非我们所想的好人,只怕想夺回城池也晚了。”
“好个‘天下的路本该自己走’。”曹东篱冷笑着点头,“我与刘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恩情我已经报过,往后就互不相欠了,这就告辞!”
他起身便要离开。
“曹兄何必着急,他王道之若真是好人,日后自当见其真心。”刘驽跟着站起身,眼中闪着灼灼的光芒,“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便是夔王,他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大人,不好了!”
大理寺副卿董能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一群太监带着官兵紧随其后追来,为首一名紫衣太监喝道:“上,抓住这些叛贼!”
众官兵齐齐上前,摁住董能,将刘驽和曹东篱围在垓心。
紫衣太监不紧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卷金黄色的帛布,打开念道:“皇帝诏曰,今大理寺卿刘驽率众谋反,理当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