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微风轻摇,一片枯黄的叶落在许乐的裤腿上,然后被她轻轻地掸去。
一滴泪落在他的心头,却烙印了永远。
许乐的声音有些沙哑。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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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宗弟子们的临时驻地之处。
仇千仞静静地盘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浑身上下血气散发,那宛若实质的杀气足以让附近一切不开眼的妖兽都感应到并且敬而远之。
他本是血河宗最耀眼的那颗新星,奈何多年以来修为一直卡在元婴境而不得寸进,尽管如此,因为功法和体质的特异,他的实力仍然在稳定地进步之中,甚至可以说整个天下所有的青年才俊,任你多么风华绝代,也鲜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而纵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也没有人会去羡慕他,境界不提,寿元有限,就是天赋再高,几百年后也不过一抔黄土罢了,而几百年后,曾经同时代的这些人呢?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修为?出窍?合体?渡劫?乃至成就仙人之躯?
他虽是血河宗杀人如麻的魔头,却连正道人士也忍不住为他的天赋而扼腕叹息。
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进境只不过是他不想进境罢了,他若想要进境,此刻便可渡劫!
只可惜,一道心魔,便是长生门上的一道锁,而他手上拿着钥匙,却是根本不想推开那扇门。
血河宗的镇山之宝,血海浮屠经,修的便是无情无义,摒弃掉一切人性的弱点,从此以后,再无心魔,再无壁障,修为境界一日千里,扣指便可问长生,虽是魔门秘典,而且修炼之人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其中却也不乏高明之处,甚至和道门功法,太上忘情录也是颇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一个是无情,一个是忘情罢了。
血海浮屠经虽然对个人资质的要求颇高,但修行过程的难度却是因人而异,而对他仇千仞来说,便是极难的,哪怕他已经踏出了那一步,却再不忍前进。
他本是普通人家少年,也不姓仇,只是时间久了,包括名字在内的很多事情自然地便忘了,或是被故意忘却了,于是他自取名为仇千仞,因为他心中确有仇怨,而且恨的极深。
一颗心,再是坚如磐石,也会有一块温暖的天地,留给一个人,他曾经也有这么一块美好的地方,那里有绿草茵茵,那里有牛羊成群,那里有清风拂面,那里有一人为他轻声哼唱。
没有歌词,也没有什么曲调,只是她的声音轻柔,只是她身上的香味清新,那便是很好的一副画面了。
只是现在,那一个画面终于永远地成了一幅画了。
仇千仞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极不稳定,四个血河宗的弟子感应到了之后开始战战兢兢地往后退,那样子仿佛是青蛙看见了毒蛇,绵羊撞到了恶狼,下意识地便想要远离。
“吼!”
陡然一阵刀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一座百十丈的山峰被他一刀劈得几乎粉碎。
烟尘四起,无数禽鸟飞天而起,同时发出愤怒的鸣叫。
“吼!”
仇千仞冲着喧闹处又是一声暴虐的狂啸,声浪甚至还震歪了附近一片树林,那原本聒噪的鸟鸣声瞬间消失不见,禽鸟们恐惧得甚至连飞翔都忘记了,一个个从高空中落下,实力稍弱的,自然成了一滩烂泥。
四个血河宗的弟子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尸山血海之中,一股股腥臭味好像活物一样顺着鼻子往他们的脑海之中挤进去,哪怕他们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道中人,都忍不住为之作呕,甚至吓得几乎**。
大刀有些无力地垂下,他有些累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堆快要燃尽的火焰,要么找到新的燃料,重获新生,要么,便绽放自己最后的光华,然后静静地迎来自己的死亡。
“跟上。”
手腕一用力提起大刀,他把它轻轻地扛在肩上,然后大跨步地向前走去,四个血河宗的弟子不敢落后,赶紧收起全身的不适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