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忽然想到林爷爷,扭头问道:“班主任叫你去干什么?为什么爷爷还没有回家?”
“噢,就是问我去不去建设中学的事情。”林延程顿了顿,“上次回去以后和爷爷说了这个事情,我说我不想去,今天班主任把我叫过去想确定一下,我和老师说不去了。”
岑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真不去了啊?”
她之前以为他很想去来着。
林延程点点头,“就去红枫中学读吧,我想和你们在一块……而且爷爷年纪大了,如果我去建设中学的话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不太好。”
岑曦脸上的泪痕都还在,可她一下子喜笑颜开,瞧不出半分刚刚还在难过的神色。
她晃着脑袋说:“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骑车上学放学,我们还可以一起考高中。”
“嗯……”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走廊里的学生一哄而散,撒腿似的跑回教室。
岑曦拉起他的手腕就跑,“快点,要是被数学老师看到我们拖拖拉拉进教室,他要说我们的!”
林延程被她拽的差点胳膊脱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岑曦力气比他还大。
……
岑曦回到座位,虽然边上的同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知道,大家都在偷偷打量她。
同桌趁着老师还没来,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岑曦摇摇头说没事。
这场议论远没有停止,没有一个人明面上说,但她能感受到背地里大伙的不相信。
和岑曦玩的好的几个伙伴愤愤不平朝岑曦告状,说他们乱说话,讨厌死了。
岑曦没说什么,但那种委屈不公平的感受一直萦绕着她,直到午休的时候语文老师跨着大步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他双手背在腰后,没了以往的耐心和温柔,厉声道:“我中午过来是要严肃的和你们说一件事!”
底下都在写作业,可个个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语文老师说:“提出质疑是好事,但不要被自己的自大蒙蔽了眼睛,今天上午有同学跑来说岑曦的作文是抄的,老师说老师会处理的,结果,还有同学跑来和我说这件事。好,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老师就告诉你们,岑曦没有抄作文,就是她自己写的,也有同学过来告诉我说看到岑曦上电脑课的搜索抑郁症。你再想想你们上电脑课在干什么?你们有认真读过她的作文吗?不去学习别人好的一面,你们觉得自己的成绩是最好的吗?不需要学习了吗?”
老师叹了口气,“当别人有进步的时候我们要虚心学习,学习别人的优点。这事情就到这里,我不希望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出现,当然,抄作文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抄作文没有任何好处,除了应付老师。你以为作文是不是抄的,老师就看不出来了?我告诉你们,现在小学里老师还管管你们,到了初中全靠自己。话就说这么多,你们自习吧。”
语文老师说完,风尘仆仆的又走了。
岑曦装模作样的写作文,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她总觉得这会儿有很多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吱——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岑曦顺着声音抬头瞥去,这一瞥瞥的她突然紧张了起来。
因为林延程从座位里站了起来,他用那种平淡温和的语气说:“岑曦真的没有抄作文,前几天我的妈妈去世了,她得了这个病,她写的是我妈妈。”
三言两语,教室变得格外寂静,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听起来有些刺耳。
岑曦看着林延程,忽然觉得这个和她个头差不多高的男生老气横秋的,他好似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非常有规划,讲话也是大大方方。
她朝他笑了一下,林延程也朝她弯了一下嘴角。
他们知道,不用再说其他话了,教室里的同学其实都听到了,他们心中自有结果。
后来整个午自习,教室处于一种诡异的静谧中,打破这种气氛的还是午自习的休息铃声。
岑曦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提出质疑的,她也不想知道,可当铃声响起后,她的课桌边多了道人影。
是他们的副班长,是教师子女。
那女孩儿扎着两个马尾辫,眼睛又大又圆,她拧着手指,十分愧疚的说:“对不起,我有朝老师说过,我妈说做错了事情要道歉,所以,对不起!”
岑曦和那些教师子女关系一般般,平常也不一起玩,因为他们成绩优异,一直在读书读书读书,她既羡慕又仰望,对他们其实崇拜更多。
当副班长这样和她道歉,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笑着说:“没事啦!”
那女孩儿也笑了,小孩子之间可能就是这么奇怪,没有太多心计和怨恨。
副班长说:“我能看看你的作文吗?”
“可以啊!”
“谢谢。”
岑曦把作文本递给她,羞怯的说:“那我可以看看你的作文本吗?”
副班长笑得十分灿烂,“当然可以,我去给你拿。”
岑曦挪眼时看到林延程身边围了好几个男生,没有一贯的调皮捣蛋,那些男生脸上都浮动着温柔的神色,眼神也是那样真挚。
而林延程总是温和的面对所有人。
岑曦出神时副班长把作文本拿了过来,身边的同学都凑过来看,这个小角落爆发出嘻嘻笑笑的打闹声。
就这样,在五年级的末尾,岑曦和副班长成了书友。
副班长从小看很多书,岑曦受了这次作文的刺激,莫名开始想用功读书,特别是作文这一块,于是问副班长借了很多书。
什么外星人,十万个为什么,女生小小,马小跳,鲁宾逊漂流记,了不起的狐狸爸爸。
她看的津津有味,副班长的书可比林延程的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