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众人纷纷暗自惊叹,这等美貌男子,雍容华贵、风流倜傥,汴梁再也难寻出能相媲美的人来。
有人在猜测她的身份,这般举止气度定是显赫世家或者是贵族。
有人则自惭形秽,老脸通红,羞煞人也,气煞人也!
有人却往腌臜里想,此人细皮嫩肉、顾盼生媚,着实是龙阳君的所爱!
不少文人各怀心思走上前,正欲相问,却被几个魁梧壮汉欺近拦了下来。
这些壮汉虽衣着普通,但是那气势咄咄逼人,几人横眉竖眼一瞪,便吓得众人心头一颤,纷纷驻足,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那美男子挥了下手,几个大汉便低眉恭顺的退到一旁。
有人鼓起勇气,作揖一礼问道:“敢问此等美词可是兄长佳作?”那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比那美男子大了一二十岁,却称呼他为兄长,引得不少人侧目,也太不要脸了。
那美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开口说道:“非我所作,这首《摸鱼儿·雁丘词》昨日里潘楼封娘子已经唱出!”他的声音偏阴柔,如嚼酥糖般清脆,虽是男子,却越发让众人喜爱。
一个嬉笑的男子不知何时走上楼来,拍了下手道:“某与封娘子颇有来往,怎地不知她有这首词传出。”
那美男子哈的一声笑,这模样却有一丝妩媚,让众人不由得痴了一阵。
“便是封娘子私下里唱与我的!”那美男子眯了下眼睛,一副玩味的表情。
那男子脸上一丝嫉妒之色闪过,当下走进了几步,也不惧美男子身边的卫士。
那男子虽嬉皮笑脸,却也知礼,当下作了一揖,眼睛却瞟向美男子的耳垂,脸上一阵喜悦涌过。
不过他这般动作在别人眼里实在是无礼。
“好狗胆!”美男子身旁的一个大汉暴呵一声,这突然的大叫吓得众人矮了半身。
美男子瞥了那大汉一眼,示意无妨。
那男子依然嬉皮笑脸,低声说了一句:“原来仁兄是位美貌无双的娘子,在下失礼了,嘿嘿……在下蔡绍,字明清,敢问娘子大名……”
那美娘子被揭破了身份也不气恼,只是笑着轻声说道:“李……”
蔡绍的脸色随着美娘子的言语不断变幻着,心中揣测,李姓在汴梁算不得大姓,也没听说过姓李的有这么一位天姿国色的娘子,李……李……难道是李师师!他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面色难看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李娘子身旁的大汉,不似江湖人的模样,面色沉毅、冷酷严峻倒似官府护卫或者家丁亲卫。
不管那么多了。他压了压心中的紧张,正了正色又是一揖,低声说道:“在下失礼了,万望娘子勿怪,在下只是路过,先行告退!”说罢急身离开了。
众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知道那蔡绍乃蔡同之子,蔡京曾孙,这般神色慌张离去的模样,想必那美男子颇有来头。
雪儿看得不明白,只觉得气氛很怪,扯了扯那小娘子的衣角想要离开。
那小娘子却走上前,低了低身,说道:“奴家斗胆,敢问官人此词的出处?还望不吝告之。”
李娘子早就注意到这位姿色并不逊于自己多少的美人儿,心中颇有好感,见她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风范,想必是书香世家出身,当下抱拳一礼,眨着美目说道:“小娘子,在下这厢有礼了。”她女扮男装本就有玩耍的兴致在,此时对眼前这位美貌的娘子更是升起心存调戏的乐趣,便凑近她耳边,声音低低说道:“楼中太过于喧闹,不若寻个僻静茶舍,小可为娘子细说一番可好?”
那小娘子脸上愈发红了起来,心中啐着这美官人的轻佻,转身就要离去,李娘子却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娘子请留步……既然诸位都想知晓词的出处,那么我便为诸位解惑!”
那小娘子止住了脚步,心中又升起一个怪念头,觉得这首词也是那假僧人所作,随即又自我否认般的轻摇了摇头,有所期待的望着美官人,等待着答案。
“想必诸位知道《山坡羊·潼关怀古》,这首好词曲儿自然不必再说,早已传遍汴京城。《摸鱼儿·雁丘词》也是同一人所作!诸位在明日便可听到封大家的唱词!”李娘子背着手说了这么一段废话。
说了半天,众人还是不知道谁写的,有人便高声喊着:“大官人说来说去,是在为封娘子作说客,还是在为自己赚吆喝?我等仍不知写词之人!”
“诸位莫急,明日便知是何人!此时不便说出,诸位告辞了!”李娘子说罢拱了拱手,悠然自得的往楼下走去,经过那小娘子身边时,还调戏般的挑了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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