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知疲倦的跑堂伙计嚷嚷着:“杀头啦!杀头啦!”
正在睡眠里的方徊被惊起身来,揉揉眼睛看向窗户,约摸巳时,这一觉快睡到午时了。
有打探的客官询问为何,伙计便叽叽喳喳在外面说个不停,害得方徊好不心烦,踏上布鞋走出门来。见楼上许多人往楼下走去,纷纷好奇的催问。
楼下伙计的周遭围了不少人,听得他说道:“便是肖家粮店掌柜的官人,榜文上说是与那流贼勾结欲谋害知府相公!”
“俺识得此人,可是肖押司?”一个商人装扮的汉子睁大眼睛问道。
“正是此人!想来也是兴仁府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何做了流贼内应!可惜,可惜!”伙计的脸上却并不是为他感到可惜的神情,反倒是两眼放光。
“是也!偌大的家业连同妖娆的妻室……着实可惜!”人群里有人叹息着。
“自作孽罢了!有着一房好妻室,偏偏做那偷腥的猫儿,被主人家捉住了,活该!”又一人刚说完,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
“休要多舌!”
那人忙缩了缩头,不敢再吱声。
方徊明白了,心里推测,应该是那个肖押司因与知府的小妾偷情私通,被栽了个勾通流贼的罪名砍头了事。可是这样的罪名说大了便是满门抄斩,听众人的话语,貌似他的老婆不会被降罪,还有那偌大的家业也不会充公……倒底是谁在偷情呢?这里面有蹊跷。那知府玩得真挺大,一箭好几雕,也许这是个悬疑加狗血的剧情啊!
济阴菜市街口早早就被狱官差人打扫了一番,未到午时已是人潮人海的情形。兴仁府向来就未曾有一次砍掉十多个人的先例,故而民众相约来围观,好不热闹的景象。
巳时,知府点了知县做监斩官,待狱官将犯由牌呈上来,知县不忍却也奈何不得,便判了十多个“斩”字,只待流贼押入法场,午时三刻人头落地。
四百多兵卒并刀仗刽子手在大牢门前伺候,待牢子将十二个犯人捆扎起来,几十个狱卒推拥犯人出牢门,一路押到法场,将法场团团围住。
民众们指指点点,有识得十二人中的,却噤声不敢言语。
方徊也在人群中,后世并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与杨青、二猛一起前来观看一番,让暖儿留在客栈里看顾二老。
二猛离开一会又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一挂鞭炮。
方徊不解的问道:“又不是喜事,买鞭炮搞什么鬼?”
二猛咧嘴一笑:“大哥,俺正是搞……驱赶鬼魂晦气,待这十二个人被砍了头,不知有多少是冤死鬼呢!万不能惹了煞气!且看看周遭的店铺,哪家不是备了炮仗,甚至请来了鼓乐!”
杨青也点头认可。
方徊各看了他们一眼,得出俩字结论:迷信!
这时一阵哭闹声传来,人群分开了一条道。
“冤枉啊!知县老爷!奴家官人冤枉!”一个美艳的妇人踉跄的抢奔向法场,被兵卒拦住。
知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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