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方徊点点头:“利州路有秦风、熙河、泾原西军十五万在旁,史斌造反必败。回梁山自然是上策。积蓄力量、缓缓图之。古人云,高筑墙、广积粮、缓称……”方徊立即捂住了嘴巴,说秃噜嘴了。
苏黎觑了他一眼,打趣道:“这个古人着实有谋略……不知此人姓名?哥哥可愿说说。”
方徊干咳了几声,避开话题:“那什么,呃,平心而论,三娘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官兵。”
苏黎摸了摸腰肢道:“若是短兵相接,十个官兵我也不惧。”
“若是阵战又是如何?”方徊继续问道。
苏黎蹙起了眉头:“便会陷入官兵阵中,身形和招式施展不开。”
张荣忍不住说道:“俺一直不解,众弟兄都是好手,为何与官兵对战伤亡甚大。俺观官兵,他们只会劈砍、击刺,身手着实一般。”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方徊捡起一根树枝,稍用力折成了两段,“你们且看,这一根树枝就是一个官兵,很轻松就能折断。”他又捡拾十数根树枝聚拢在一起,交给张荣,“张兄且试试,能不能掰断。”
张荣臂力惊人,平时两石的弓都能拉开,自然觉得这捆树枝不在话下。当下用力掰去,只见树枝略有弯曲,饶是张荣使足了气力,手臂、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依然奈何不得。
“啪啪”几声,终于外围的几根树枝断裂开来,而张荣气喘吁吁,已经没力气了。
他嘴里喃喃道:“原来……原来如此!”
“无规矩何以成方圆。只有纪律,也就是规矩方能让军队成一个集体。单打独斗是莽夫,集体作战是群雄!”方徊大声说道,“张兄若信我,我可以在一个月内,将你们数十人打造成百胜之师!”
张荣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见他满脸的坚毅,终于点了点头。他抱了抱拳道:“便作这个约定,愿听从方兄吩咐!”
方徊心中一喜,总算有了几十个手下了,虽然个个都是混蛋,但他相信一个月内一定能驯服这群野驴。
“不过,你们须得听从我的所有命令、吩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军人!”方徊站起来挥起拳头道。
这时,散在四周的众人纷纷聚集过来,目光却盯向张荣。
张荣也站起来,抱拳低头:“愿听方头领吩咐!”
见张荣愿意听命,众人亦一同抱拳行礼:“愿听方头领吩咐!”
方徊笑着抱拳回礼:“多谢众兄弟抬爱!自今日起,方某与众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方某治军,严苛求全,望众兄弟不要哭鼻子哟!”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回道:“敢不从命!”
天亮的很快。火烬余烟袅袅,已是日上树梢时分。燕子飞来飞起,轻盈作舞,倏然落在河边,衔着轻泥飞向远方。
众人吃罢最后一袋干粮,饮了河水,便被方徊催促着排成两列跟随牛车。
张荣与苏黎分为队首,方徊在一侧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
方徊也很无奈,自己并不懂得练兵,只得剽窃后世军队的练兵法,用军训的经验来训练他们。
众人觉得很新鲜,虽然排成两列不新鲜,但是喊着口号跑步走也分散了行路的疲惫。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让四方......来贺!”方徊望着这数十好汉,又想起即将到来的国仇家恨,不禁唱起这首“精忠报国”。
这首歌慷慨激昂,正符合各位草莽的胃口,众人听得心神不由得一震,跟着唱了起来。
这样的曲儿却不似乡间俚调,煞是好听。苏黎也跟着吟唱起来。
从凌乱的跟唱,到整齐的放声,高扬的歌声传遍旷野。
“没吃的了!”张荣不由得叹口气。
方徊也很郁闷,两袋干粮已告罄,几十个人的嚼口实在消耗很大。他望了望远处道:“有燕子出没,想必附近有村寨,大家加把力,必会有吃食在前方!”
张荣不由得愈发钦佩起来,这方兄弟果然是奇才,竟能从燕子行迹看出附近有人家,当下觉得跟对了人。
“哈哈,吃他娘,喝他娘,老子终于可以抢他娘的了!”王兴手舞足蹈,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