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反贼!#%*@?%&#……”队将丙大骂不已,招呼手下兵卒:“林子里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随某杀将过去,取个头功!”
另外的两位队将相视一眼,不甘落后,很默契的高呼:“万胜!”
早已按捺不住的禁军士兵迫不及待的冲入树林,“哇呀呀”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退!”方徊低喝一声,弓箭手四散没入林里。
树高林密,眼见弩箭追着反贼的影子没入草丛,却不见射中,原本轻敌的禁军开始收缩队形,步步推进。三个队将也不敢催促,小心叮嘱莫陷入陷阱。
静,如此的静谧!逢林莫入的古训袭上心头,禁军们不由得紧张起来,夹紧双腿、放缓了步子亦步亦趋。
方徊伏在草丛里窥视着动静,暗暗捏了把汗,着实担心敌不过这些俱甲的禁军将士。相比之下,自家这些破衣裹身的弟兄们简直就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风吹鸡鸡凉,尽管有仇恨盈胸,不少人还是面露惧色。
“给他一箭……”低角度的视线虽然狭窄,却有些不错的偏门,方徊指着一个偏离队列的禁军士卒对张荣吩咐道。
张荣毫不犹豫张弓瞄向那士卒的喉咙,方徊一把按住了他:“错了,是下三路的地方……”
张荣顿悟,满脸鄙视的看了看他。
方徊正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张荣:“……”
长箭奔射而出,正中小兵下摆,那小兵捂着裆部大嚎着倒地,惹得禁军队伍起了骚动,然而……小兵突然停止了嚎叫,拔出长箭,拍拍屁股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方徊瞪大了眼睛:“是他木有****还是你的箭法太烂?”
张荣无奈道:“显然他太短了……”
方徊严肃道:“射喉咙啊!下次莫要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张荣:“……”
方徊等一行人埋伏在树木密集的地方,便于分割禁军阵列,发挥出自家弟兄的单兵优势。
指着那个身着铁甲的人,方徊淡淡道:“张兄弟,此人必为禁军将领,射他……额……下三路!”
张荣哼了哼,抬腕一箭,只听得“铛”的一声,箭头撞在头盔上,留下凹槽却滑落在地,那将领的脑袋摇晃了几下,人安然无恙。
方徊摇头道:“谁家的蛋蛋长在脖子上……张兄弟的箭法太离……”
话未落音,又见张荣发了一箭,正中刚才的位置,透盔而入。好风骚的箭法。
禁军大哗,那将领周围的士卒将他团团护了起来。
方徊咋舌道:“……厉害了吧……”
“全军突击!”抓住禁军骚乱的机会,方徊大吼一声跃身而起,身先士卒,端着长枪直冲了上去,如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插禁军深处,左挑右刺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杀得禁军血流成河、哭爹喊娘……当然这只是他的幻想,原本计划打个埋伏,然而发觉无论是从装备训练上,还是从历史较量的结果上来看,反贼……哦不……义军完败。科学证明了,再多的人、再怎么不怕死,面对正规军依然会被干成狗。
“兵者,诡道也”,牛逼的将领不是说说而已,譬如方徊,他脑中就有个非常清晰的计策:当前的形势只有一个字“战略转移……”。即便被张荣鄙视到哭,他依然坚信此时跑路是个具有历史性的转折点。
所以根据这个伟大的计策,除了方徊和埋伏在树林里的几个弓手,试图拖住禁军的脚步,而其他的弟兄则护着家小、牛车,押着俘虏先行撤退。
方徊继续吩咐张荣:“咦?那厮竟然没死,竟带了双层头盔,这双层呵护,张兄弟这箭法……”脸上满是鄙夷。
张荣抻头望去,果然如此,顿时羞怒不已,这让一向自诩为小李广的他情何以堪呐。他甩手将弓箭丢给了方徊,面带一副你行你来的丑陋模样。
方徊摇摇食指,一脸俺的不屑,轻松拉起三石弓,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如流星疾速没入不知何处。
好尴尬……方徊咳了一声,讪讪道:“用力过猛,看来力气大也非好事。”
张荣似笑非笑:“头领好箭法,好神力!想必这一箭飞到了东京,将狗皇帝射死了也未可知。”
方徊翻了个白眼道:“暂且留狗皇帝一命,老子这三石弓可不是吃软饭的!”
禁军在宣和年间腐烂到了根子,除了吃空饷、顺风仗、上青楼,别的样样不精通。看着禁军战战兢兢的模样,方徊估摸他们一时半会出不了树林了,于是吹了几声布谷鸟叫,示意各处埋伏的弓手撤退。
“呱呱呱……”、“吱吱吱……”、“啊嗯……啊嗯……”一片回应声。
怎么有驴叫?方徊大怒,回头定要狠狠的整肃这些乌合之众。
方徊一行人悄悄的溜出了树林,一路往队伍方向追去,空留一群禁军在树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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