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天色逐渐的暗淡,华灯初上的时分,藏经阁内的白衣老人点燃烛台,阁内一片灯火辉煌,好似在引接深夜到访的客人。
尉迟旌德大踏步的跨过门槛,身后陆陆续续跟着一些人,其中一位自然是天心大神,她面色静若止水,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随着尉迟旌德他们拾阶而上。
白衣老者看到这群人的到来,纷纷停下对其行礼,这群人也很有礼貌的微点一下头颅,顺着阶梯不做任何停留,极速登顶。
尉迟旌德跨阶而上,步伐好似流星赶月,三步并作两步,第一个冲上顶层青石板,来不及平缓一下急促的呼吸,迫不及待的叩响了房门。
“啪啪”两声清脆叩门声,屋里的人喊了声:“请进”,尉迟旌德一听声音,手指开始颤抖,抖动着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摆设依旧,唯独多了一座铜烛台,烛台上灯光通明,一位中年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眉心一股紫气凝而不散,头戴紫金帝冠,身披滚龙蟒袍,虽是盘膝而坐,却给人无形之中带来一股强烈的威压感。
“噗”一声闷响,尉迟旌德突然双膝跪倒在地,牛铃般的大眼饱含着泪水,声音抖颤的大喊道:“陛下,陛下啊!真的是你,真的是陛下,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好苦啊!”
尉迟旌德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挪动着膝盖,一步一步挪向青龙。
青龙望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的泪水翻滚,但是他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浑身颤抖的立起身子,横跨一步,来到尉迟旌德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搀扶着他,开口道:“起来,快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不,君臣之礼不可废,更何况我有愧,有愧啊!是臣无能,无法带领尉迟一族走向兴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灭亡,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固守不出毫无建树,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尉迟旌德情绪激动的哭诉。
身后一杆老者,突然一起跪倒在地,大呼道:“陛下,臣等都有罪,请陛下治臣等之罪。”
青龙帝望着纷纷跪倒的众人,强行压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流淌。
“起来,都起来,要说罪人,寡人的罪责最深,当年若非寡人一意孤行,为争一时之气,不听各位臣公的劝阻,强行开启召唤之门,引火烧身动摇国之根本,说到底我族的千秋霸业,都毁于我一人之手,此间最大的罪人是我,是我啊!”
青龙帝浑身颤抖的大喝,声音穿透墙壁远远的扩散。
“陛下,不是这样……”
“陛下,是我等之罪”
“陛下……”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跪倒在地的众人,身躯趴在地面上,哀嚎震天。
青龙帝屹立在跪倒的人群之中,眼中泪水滚滚流淌,情绪激动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流泪。
天心大神站在门外,并没有走进去,身体靠着青石壁,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惊容,不过又很快的消退,缓慢的抬头仰望着阁顶。
……哭声、喊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平息。
“列位臣公,都请起来说话,寡人,不,我已早不是什么寡人,青龙我以前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还望各位原谅,希望今后众位能同舟共济,保我尉迟一脉后继有人,我尉迟青龙在此感过大家啦!”
青龙帝强勉控制着激动情绪,向众位平静的言道,只是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拜托,反而有些临终托孤的意味。
“陛下,这是何意?”一些听从话语弦外之音的老臣,立刻大叫道。
尉迟青龙裂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并没有言语什么。
“陛下,难道是担心三日后的决战”跪倒的老臣立刻揣测圣意,情绪激动的发问。
尉迟青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还是没有说什么。
其中一位老臣跪着行礼,礼罢大声喝道:“陛下,老臣等斗胆谏言,若是全无把握何必理会那只杂种,想当年他只不过是一个荒野村夫,都是陛下一手提拔,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对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陛下何须理会,相信天下人眼睛必是雪亮的,绝不会应陛下一次失信,而心生——”
“时也命也,无需多言,我心已决,三日之约,定不会变”尉迟青龙果断的打断老臣的话,斩钉截铁的道。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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