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上,赵青曼翻转了个身,一脸酣然。
“赵姬,水。”此时,公子奕的声音略带冷硬。
“嗯?”迷糊的,赵青曼睁开眼,漆黑的眼前让她如坠梦中。
“赵姬,你乃侍妾,睡得倒是香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床榻上的公子奕已半坐起身,正眼沉沉的盯着还一脸恍惚的赵青曼。
这一下,赵青曼听到了,人也清醒了。忙从席被上爬起,束手立在一边,一脸歉疚道:“妾罪过,实乃白日行走太过疲惫。”
公子奕轻哼,眼皮也没抬的仰身躺回去,重重道:“水。”
“然,妾这便去。”说完,赵青曼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在黑暗中慢慢的朝着油灯走去。期间因看不请,脚踢到了硬物,疼的她差点眼泪都落下。好不容易摸到油灯旁边的火镰,点了灯倒了水,服侍着公子奕喝下,准备睡回笼觉的时候。
“赵姬,为何不熄灯。”闭着双眼,似已经睡着的公子奕低低的开口。
席被上,赵青曼僵了僵,点着灯还不是希望等会公子奕要再有什么吩咐,不用摸黑先点火,要知道这时候的点灯老费事了。
“妾是想省却点灯时间能最快服侍公子所需。”过了好一会,赵青曼才悠悠开口。
“去熄了,我不惯点灯安睡。”公子奕的声音低沉,带着梦呢般的沙哑,若不是他说的内容让赵青曼郁闷,这声音在晚上还真是一种享受。
“诺。”赵青曼不爽的瘪了瘪嘴起身,来到油灯处吹熄。等到眼睛习惯了黑暗,才慢慢的摸索回席被中。
这一回,她却不敢入睡,直挺挺的等了大半时辰,等到睡意渐浓,似睡非睡的时候,那能让人抓狂的声音再次响起:“点灯。”
此时赵青曼第一时间听到了,只是她真希望就此睡去,因为真的好困。打着哈欠,赵青曼从席被里挣扎着起来,因着迷迷糊糊,虽然有了前一次经历,在去往油灯的时候还是被磕到了一下。这一次赵青曼没忍着,直接痛呼出来,为的就是想要身后那个榻上的主子有点内疚感。只是有没有效果,那就是天知道了。
赵青曼点好了灯,站在那边轻问:“公子可是再要水?”
“过来。”公子奕淡淡吩咐。
赵青曼踌躇了下,走近榻。
“扶我起来。”床榻上的公子奕,正半闭着眼,似乎也是睡意朦胧。
“然。”赵青曼应声弯下腰,伸手的时候忍不住腹诽,又不是七老八十下不了床,要不要这么弱不禁风状。只不过想归想,面上却一派恭敬:“公子可是起夜?”
公子奕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平常就是这般,身子懒懒的靠着赵青曼,那重量和看着消瘦的身材完全成反比。
赵青曼咬了咬,几次忍下想要把他推开的冲动,从榻道屏风那么点路,她竟然走的微微气喘。
屏风前,公子奕总算自己站直了身子,只是还没等赵青曼松一口气,一句悠悠飘来的话让赵青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赵姬,身子太弱也。”
弱,弱你个头啊,换谁拖着一个男人走都是累的。一阵淅淅沥沥后,公子奕似又没了骨头般压着赵青曼往回走。等到一切弄妥熄了灯,赵青曼躺在被窝各种气喘的时候,榻上本闭着眼睛的公子奕慢慢的睁开眼,平稳的嘴角慢慢的向上弯起,‘这妇人端的是狡黠 ,口是心非。’
经过这两次的折腾,那一夜赵青曼几乎是睡睡醒醒,总感觉是有人在叫唤,鸡鸣时分,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赵青曼是在一种灼灼的注视中醒来的,视线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他醒来的公子奕。
赵青曼忙拿手抹了抹脸,起身对着公子奕一福:“妾这就服侍公子起身。”
公子奕淡淡的看了看她一眼,然后起身:“去外唤人,自去梳洗吧。”
虽然这话听着有很浓的嫌弃味道,但是赵青曼却暗自生乐,巴不得不让我伺候类。
赵青曼快速的穿了外袍,叫来侍婢,正打算告辞离开前,张开双手任众侍婢摆弄的公子奕再次开口:“赵姬既贫于乐道,日后三餐均有姬负责,可愿意。”
赵青曼轻抬了下头,虽然公子奕那淡然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赵青曼就是知道公子奕会提这个要求是意在刁难。姬妾偶尔下厨那是心意,可三餐下厨那便是等同于奴仆。
赵青曼,眼神转了转,作揖低头故语带来喜气道:“然,妾的家乡有一俗语,说的是“若要拴住一男人的心,首要拴住他的胃。”公子给妾这一拴住心的机会,妾甚感激。”说完赵青曼便躬身退下,帐篷内,公子奕表情一脸的扭曲和古怪。
空地上,杂工已经架好了鼎并煮上了食物。
“公子庖膳所用食材何在。”赵青曼走近问着其中一杂工,对方见赵青曼衣着华丽便知定是公子姬妾,忙态度恭敬道:“公子所用食物均在第一辆牛车,请姬随小的来。”
赵青曼轻嗯了一下,转身时,看到昨晚那些车夫,个个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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