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些不稳。
公子奕转头看向她,赵青曼抬眸对视一会,低头避开,重新端好酒壶,缓缓斟入酒樽。
公子奕静默了下,伸手拿起酒樽,放于手中晃了晃忽道:“你都出言要忠于我一生,我又怎会于此事弃你,莫慌。”
莫慌两字,很短也很轻,然在赵青曼心中却犹如巨石般沉甸。原来,那时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所怕。
赵青曼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公子奕笑容淡淡,忽的伸手覆于她的发上:“可是感动之?”
闻言,赵青曼轻笑,在公子奕凝视的眼神中,缓缓的点了点头:“然。”虽然你的举动只是因我诺言而出,然,在那时候公子奕你确实温暖到我。
公子奕笑,突的向她倾之,于口中吐出一股清爽之气,魅惑道:“即感动那便已侍寝报之。”
赵青曼抬眸,黑眸中清澈至极:“然,于我容貌恢复时。”
公子奕盯着她,眼神微微讶异,良久才低低道:“你……你……”
赵青曼笑,声音极其清朗:“公子此前命我侍寝,为的不就是探我容貌虚实?”
公子奕哑然,微微讪色道:“你何时知晓。”
“于刚才,公子出言妾所做二事时。”说着赵青曼顿了一下“能将恩义理如此之清,又怎会是情动之人。然也只有这一因,能使公子窥视妾之身子也。”
公子奕顿了一下,忽的哈哈大笑,笑声间仰头一口饮尽樽中之酒:“善,善,赵姬,你果非常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殿中已极其热闹。公子奕经过刚才那一出,人气比来时高涨了许多,尤其是贵女。这时期的女人对男人崇拜于义,于才皆为看重。公子奕那为恩而宠之的行为,无形中让他在贵女中获得了良好的评价,加上那朗朗的俊美,更是趋之如骛。
赵青曼跪坐于榻几后,看着被众人围抱的公子奕,轻轻淡笑,神色间带着丝丝疏离之色。虽有感动然于男人,不再触动之。
看了一会,赵青曼低头,于几面上伸手取物用以果腹,从进殿到现在她竟一口未吃,肚里早已空落叫嚣了。
这时一个笑盈盈的柔美声忽然响起:“你便是于公子奕有恩的丑姬?”
赵青曼忙吞咽下口中食物,因咽的太快而微微清咳。
“呵……”见这窘状,来人再次轻笑,此笑声里多了一丝轻视。
赵青曼抬头,看向来人。眼前这个女人,十七八岁,长相中等,然那一双眼睛却生的极美,于盯视间有种别样的魅惑。
赵青曼看了一眼,便起身福礼,心中甚为不解对方的来意。
申姜十七打量了一番赵青曼忽然开口:“我乃申国十七公主,我倾慕公子奕,想嫁于他为妻,你可愿助我,成事后我会待你如姐妹。”
赵青曼抬起头,表情没有意外的呆愣。被人嫉妒有之,被人鄙夷有之,然还从未有人开口邀请相助。这种男女情爱之事,哪是旁人相助就能成的。
赵青曼敛了敛心神,低头恭敬道:“公子未曾娶妻,公主大可之言相嫁即可?”
申姜十七闻言挑眉,盯了盯赵青曼后带着郁结之气道:“你以为我未曾告之。”
赵青曼诧异,这短短宴会时间,这公主就表白了?汗……这速度,这大胆,于她千年后的人都自愧不如。
想了想,赵青曼小心问道:“那不知公子如何作答?”
申姜十七脸上淡淡涌出一丝薄怒忿忿道:“他说未曾相处,不敢轻易应诺。”说完红唇轻咬左脚用力一跺“他这话岂不是暗示我不贤?”
赵青曼汗颜,这时代还真是速食啊,相处一段时间再谈都被想成歧义。不过也是,这年头因一句话就欢喜相许,因一眼就爱慕就成家立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公主羞恼,我家公子定无此心思,只是他怕公主因一时情动,冷静后生悔,故才出此言,绝无其他意思。”
申姜十七抬头在殿内巡视了一圈悠悠道:“你怎知他无其他意思?”
赵青曼抬头顺着视线看过去,此时公子奕举樽谈笑,眉目如画风姿灼灼,确实很动人心。今晚之后,怕是这种艳福不会少矣。
赵青曼收回视线看着十七公主,脸色从容淡笑道:“公主看妾受到的礼遇便知公子是重恩义之人,如此他怎会有狭小之心看低公主。”
申姜十七拧眉,神色间摇摆不定:“你真确定?”
赵青曼失笑,然面上却神色坚定:“然。”
申姜十七闻言,似有动摇,然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既如此,你更要相助于我。”
赵青曼郁结,这种事情她还真没兴趣,于是忙一脸谄媚:“公主乃贵人之姿,有天人相佑,实无须妾一粗陋之人助之。”
申姜十七听了脸上绽出一抹光彩,压着欢喜道:“你真觉得我能成?”
赵青曼忙用力点点头:“然,公主之心,公子定会相惜之。”
申姜十七眼睛晶晶亮的盯了赵青曼好一会,然后很是欢喜的走了。她一走赵青曼就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抬头环视,确定公子奕短时间不会回榻几,悄悄抬脚往殿外走去。
她怕她再呆这里,还不定会来什么,要是一不小心答错了话,那岂不是要遭无妄之灾。
殿外虽灯光如昼,却因少了喧闹而显得异常的静谧。赵青曼顺着走廊慢慢的往深处走去,这种宴会不到戌时是不会结束,若玩的尽兴还会持续到亥时,只不过那会大多是儿童不宜,于偏殿里与宴中美姬欢爱一回。
一路上除了几个宫婢来回取物别无他人,赵青曼行至一花园前,步下走廊于,刚寻到一块石头想要坐下时,于黑暗中传来一咳嗽声。
赵青曼好奇抬头望之,月光下一个俊秀少年正皱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