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呢?”
“在美国里。”
“太过份,怎么说好放人又不放了?”
“君瑶,你就别管我妈了,这是她咎由自取。”谢君莱泪如雨下,推开她,双手掩着脸蛋:“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管,是生是死你都不要管了,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
“姐姐?你……。”沈君瑶心痛起来。
谢君莱比沈君瑶大一年,挨的苦却比自己多几倍。
自幼跟着玲姨生活在不齐全的家庭里,没有父爱,因为父亲的爱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连父亲的遗产,都只留给她一个人。
听说谢玲玲嗜赌如命,常常跟父亲要钱,后来父亲不再理她,姐姐被玲姨迫着去做童工。
挣来的钱,全被玲姨拿去赌,到了后来的后来,赌债越滚越大了,才有了七年前的事情。
相比谢君莱,沈君瑶觉得自己幸福得多。
为此,她特别照顾这位姐姐。
为了她,可以牺牲父亲的遗产和保险赔偿,以及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沈君瑶擦去她的泪水,如此柔弱的姐姐,教她如何忍心不理她呢。
“姐姐,别哭,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心软了。
沈彤彤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边,扯扯谢君莱的裤管,奶声奶气地说:“莱姨姨不要怕,也不要哭,彤彤疼你。”
闻言,谢君莱破涕为笑,蹲下身子:“乖,彤彤乖。”
说着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沈彤彤也往她脸蛋上亲了亲,沈君瑶蹲下来,又喜又悲,紧紧地抱着他们。
这两个人,是世界上跟她唯二有血缘关系的人。
都是她用生命来疼爱着。
三个大小女人哭成一团,场面温馨动人,实在不适宜打扰,不过夜羽宸还是忍不住。
只见站在门口的他,轻蹙眉头,声音冷峻:“外面寒气重,有什么话进屋子里来再说吧。”
说完,抚着住发痛的眼睛,转身回屋。
可恶,他还以为他家女人跟女儿跑路,把他扔在家里不管了,原来家里跑进骗子。
这些人脸皮真厚,怎么赶都赶不走,不过也好,他尽管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
大厅灯光通明,男子昂头靠在沙发上,被抓伤的右眼痛得他泪水直流。
不是他怕痛流眼泪,而是受伤的眼睛,作出自然的反应,分泌出泪液,滋润减缓痛楚的神经。
沈彤彤远远地躲着,抱着美羊羊抱枕,眨巴眼睛,嘟嘴唇。
老爸似乎在生气了,那黑麻麻的脸好可怕哦。
想了想,她拖过谢君莱的手:“莱姨姨,你来,我带你看我的房间,来啊,快来啊。”
就这般成功逃脱掉。
沈君瑶没好气地摇头,叫来张妈拿眼药水,同时让她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来一趟别墅。
“那小鬼,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某俊男气得咬牙切齿。
“小孩子又不是有心的,你生什么气。”沈君瑶按住他乱动的脑袋,给他滴眼药水。
就像当初他给她滴眼药水般,小心翼翼。
在这一刻,她想到四个字: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