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肌肤软软的,凉凉的,质感极好。
昏睡的人儿无知无觉,脑海里尽是父亲平时严格的家训。
灼热的体温烧得他频频将毯子踢开,唐炎风伸手将它再度盖回他身上。
纪林又拿手挥开来,唐炎风不得不拿手压在毯子上面。
虽然他在发高烧,但是野外夜晚的温度低,他们在账篷里面,只有一条单薄的毯子,实在不够取暖之用。
这个时候,不可以让纪林再度受寒发热发冷,否则病情只会加重。
唐炎风拿手压着他,纪林自然觉得不舒服,扭扭拧拧想要推开来,伊伊呀呀地说着梦话。
平时他站立时姿势极板正规矩,想不到睡觉的时候如此不安份。
他就这般盯着他,一眨不眨,只要纪林拨开毯子,他第一时间给他盖回去。
如此这般闹了半夜,渐渐唐炎风的睡意袭.来,眼皮重重地垂下。
这野外的地方,着实不像家里的温暖大床,唐炎风累极睡得极沉,但是很快又醒过来了。
他是被冻醒的,哆嗦着将身体往纪林身上靠。
这家伙高烧未退,身体就像火炉一样热。
身体贴得近,居然让他产生种温暖感。
凝神静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虫呜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想必还未到天亮时分。
这般想着,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会儿。
然而,下一秒钟纪林的身体往他身上贴过来,甚至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爸……,抱抱。”
唐炎风嘴角抽搐:“我不是你爸。”
“爸,我要抱抱。”昏睡之中的男子,有一种女人的娇媚之姿。
嘟着嘴唇,身体不断地往唐炎风身上蹭。
此际的纪林梦到儿时的自己,那时候爸爸在部队里,她要两三个月才见他一面。
父亲在她心目中形象,高大严肃崇高,犹如一座高山不可跨越。
她由心底敬重佩服父亲的为人,他为了国家付出很多很多,一生的精力都赴在上面。
自幼她立志成为像父亲这样的人,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正因为这样子,她从来不敢跟父亲撒娇,从来不在他面前示弱,表现出那怕丁点的女儿家之态。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性别,是父亲心头上的硬伤,永远无法弥补。
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需要父亲疼爱和表扬,需要被父亲重视和爱护。
潜藏在心底多年的渴望,在这一刻她重伤昏迷,高烧不退的情况下,如潮水般涌向她的大脑神经。
瞬间崩溃的意识,让她做出平时不敢做,却一直渴望做到的事情。
“爸,琳琳要抱抱”她缠着唐炎风,把脑袋蹭进他的胸膛里,不断地蹭着他。
那双高温柔软的小手,绕过他的身体,将他紧紧地攥住,攥得唐炎风几乎透不过气来。
唐炎风扯了扯她,扯不开来,要是强行扯的话,可能会伤到她的腰间伤口。
无奈只好撤手不管她了,撇着嘴,大有任你攥死算了的就义姿态。
(老是他来她去,我都凌乱万分了,以后统统用她了,哼,不管迟钝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唐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