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给黄栌发语音信息那会儿,是按着录音键边往楼上走边说的,说完一松手,语音发送。
杨姨想了想:“青漓这地方就是山路多又时常有雾,只是在附近走走的话,应该还好,开车可就要小心天气了。”
孟宴礼点头。
“你是在给那个叫黄栌的小姑娘发信息吗?”
“嗯,叮嘱一下。”孟宴礼这样说。
“应该的应该的,女孩子出门,还是要多小心些的。如果是我家的孩子啊,我还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和同学们一起倒是可以,毕竟才20岁......”
看着孟宴礼垂下的眼睑,杨姨心疼地换了个话题:“那个......宴礼啊,你说,我们要不要请黄栌过来吃个便饭?她在这边也没什么人照顾,偶尔过来吃顿饭也不错吧?”
孟宴礼摇头:“不用。”
杨姨没再说话。
孟宴礼不请黄栌来家里吃饭,是觉得人家女孩子不方便。
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孟宴礼戴上无线耳机,坐在椅子里回拨了电话。
会议电话一般时常都比较久。
他能不能接到电话,发出去的信息几天会回,那都是随缘的事儿。
通话中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有新消息进来。
挂断电话后,孟宴礼把无线耳机摘了丢在桌面上,翻开一本记事本,写了几笔,把怕自己遗忘的内容记下来。
忙了半天,孟宴礼几乎把给黄栌发过语音的事情忘了。
他看见信息时,也许笑了一声,也许没有。
那天天气不太好,头天夜里下了一阵暴雨,杨姨种的很多花都被雨给砸趴下了,满地花瓣,折断了好几支开得正旺的白色月季。
孟宴礼知道,杨姨这满院的花打理下来其实也辛苦。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下雨。”
杨姨有风湿,阴雨天会骨头痛。
电话接通,黄茂康飞快地说:“宴礼,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黄栌?”
“没有。”被这样一问,孟晏礼直觉事情不简单。
黄茂康的声音里难得显露焦急:“那黄栌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住哪了?我昨晚傍晚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今早也没回电话。刚才我又打了一个,关机,你说她能不能是出什么事情了?”
黄茂康这个爸爸,对女儿太过“放手”。
孟宴礼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他那天在电话里委婉提醒过黄茂康,一个女孩子,在暑假第二天千里迢迢跑到小城镇来,不安全。
但黄茂康是个粗心的父亲,他完全会错了意,语气里还带着骄傲,笑哈哈地和孟宴礼说:“放心吧宴礼,黄栌这孩子,从小就独立的。小学时就会用洗衣机自己洗好校服,睡前知道检查水电煤气,还知道给防盗门添加内锁。她安全意识挺高,危险的地方她是不会去的。”
挂之前,孟宴礼忍不住多说一句:“或者,你让黄栌加我一个联系方式,有事可以找我。”
在那之后,黄茂康把黄栌的微信名片,推给了孟宴礼。
“我去找找。”挂断电话,孟宴礼敛起眉心。
最后一次见到黄栌,是她来青漓当天的晚上。
青漓小城没什么像样的宾馆酒店,有那么零星两家也是在镇中心,离这里挺远的。
黄栌那天去的方向......
孟宴礼拿了车钥匙:“杨姨,麻烦您陪我出去一趟。”
路上孟宴礼眉心就没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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