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厉的话,徐实甫不禁皱起眉头。
云厉这话,倒也不是不可信。
以他对文帝的了解,若是文帝担心云厉镇不住朝中重臣,肯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样的事,前朝又不是没发生过。
自古以来,帝王都怕新君登基会被朝臣掣肘。
很多帝王在活着的时候就会开始为新君铺路。
很多帝王到了晚年,都会兴起大狱。
有的是疑神疑鬼,有的则纯粹是为了给新君铺路。
徐实甫沉吟一阵,又问:“殿下觉得圣上还能回到皇城吗?”
“照目前的情况来说,父皇应该能回来。”
云厉说着,又将云铮给他送来贺礼的事告诉徐实甫。
徐实甫思索一阵,又问:“殿下难道不怕六殿下只是在麻痹殿下?”
“嗯?”
云厉不解,“此话何解?”
麻痹自己?
怎么麻痹自己?
难不成他云铮还要搞突然偷袭?
徐实甫沉声道:“微臣最担心的是云铮放圣上回皇城,等圣上过了莒州或者绥州之后再派人刺杀圣上,到时候再嫁祸给太子殿下,污蔑太子殿下为了皇位弑父!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兴师讨伐了……”
毕竟,文帝当朝写下圣旨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此事甚至已经从朝堂传到民间了。
在很多人眼里,云厉为了早日当皇帝,完全有可能刺杀文帝,不让他回皇城。
而云铮给云厉送贺礼,有可能就是在告诉天下人,他没有反心。
一旦文帝遇刺,他就不是造反了,而讨逆了!
反正,如果徐实甫是云铮,他绝对会这么干的。
云铮想要名正言顺的进兵,这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甚至,云铮还有可能抢在云厉跟央金公主和亲之前动手。
不然,一旦云厉跟漠西诸部联合起来了,对云铮的威胁就大了。
听着徐实甫这一通分析,云厉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要是如徐实甫所想这般,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一下,云厉又不知道该不该把欠云铮的银子和粮食给他了。
给了,万一真被徐实甫料中了,那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了。
不给,云铮绝对会以此发难。
感觉,这就是个死胡同。
往前或者往后,都走不出去。
云厉愁得不行,当下将自己的担心告诉徐实甫。
他来找徐实甫,本来是想让徐实甫准备调运粮食到阜州的。
但现在,他都不知道这粮食到底该不该给了。
给,是个麻烦。
不给,也是麻烦。
徐实甫倒是丝毫不慌,淡淡道:“先把粮食调运到莒州,看情况再说吧!”
嗯?
云厉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看情况再说!”
徐实甫微微抬眼,“对了,殿下今日登门,只是为了跟微臣说这些?”
“当然不是!”
云厉摇头道:“孤还有个重要的事想劳烦舅父。”
“何事?”
徐实甫淡淡的问。
他就猜到,云厉登门,肯定是有事相求。
如今的云厉,早已不是此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云厉了。
云厉微笑道:“孤想请舅父为孤和央金公主主持大婚典礼。”
他本来还想让徐实甫准备调运粮食的。
既然徐实甫自己已经把这个事说了,也不需要他再开口了。
“微臣何德何能,岂能为殿下主持婚礼?”
徐实甫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却暗暗得意。
给云厉这个监国太子主持大婚典礼,绝对是长脸的事。
主持监国太子和外邦公主的和亲之礼,本就是一种地位的体现。
不是随便哪个朝臣都有这个资格的!
“舅父,你这就妄自菲薄了。”
云厉摆摆手,又叹息道:“孤知道孤能走到今天,全是仰仗舅父帮衬,舅父的恩情,孤一直记在心中!但是,有些事情,孤是不得不做,孤做了这些事,也是为徐氏一族好,还望舅父体谅!不过舅父放心,孤不会干自断臂膀的事。”
“殿下言重了。”
徐实甫连忙赔笑,心中还是舒坦了不少。m.
云厉这番话,也算是在变相服软。
云厉笑笑,又说:“还有个事儿,孤有点拿不定主意,想跟舅父商量一下。”
还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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