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尚在禁足,若是违背皇意执意出去,只怕会迎来陛下更激烈的怒火,到时只怕更难见着丰雪。
青珩苑内。
聂元昆谄媚讨好的道:“主子,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景侍侯瞥他一眼,冷淡的道:“你不需要知道。”说完便要回房去。皇宫无皇夫,所以他们侍人也不需每日起早去请安,只需每月十五,于纪侍夫跟前露个脸就成,所以他还是去补补觉的好。
被甩在后头的聂元昆哀嚎一声:“主子……”
景侍侯未做停顿,独留一句话消散在风里。
“不过是皇上闹出的一场闹剧。”
一听这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聂元昆是深信不疑的。在他看来,皇上是“无所不能”的人啊。
第二日的早朝,李棽未能如常出现。满朝文武百官俱得知昨日的惊变,大秦朝唯一的皇子遭贼人掳掠,但幸好有惊无险。
但皇上却是病倒了。
可其实呢。
事实上是,李棽的确病了,却远远未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她在梓薇宫陪丰雪游戏。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史书上有的帝王那么好面子,因为有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丰雪的鼻尖上沁出薄薄一层汗,李棽拿着帕子侧着身子,轻轻的为他拭汗。她的眼中是一派平和温柔,盈盈的,如一汪静谧的湖水。
丰雪长相其实并不像她,若硬是找相似的地方,便是那眉毛与眼角。
李棽的眼是丹凤眼,眼睑细长,内勾外挑。而丰雪随了纪侍夫,是标准的桃花眼,眼睑略有弯曲,似一朵桃花。可眼角却内勾,眼尾上翘。
“玩了许久了,丰儿歇会儿,不然脚该痛了。”李棽冲秋千上的他张开双手。昨晚寻着他时,他的双脚已被小石子和草荆咯的红肿。
已与李棽亲近不少的丰雪,笑咯咯的投进李棽的怀中,在李棽耳边唤一声“母皇”,李棽立刻眉开眼笑,重重的答应一声“哎”。
“那母皇带你去见庶父,好不好?”
丰雪一听眼中升起了一簇晶亮的光,拍着小手道:“好好好。”
“但是你要答应母皇,不能把你昨晚一个人去找庶父的事情告诉他。”
“为什么?我好想庶父。”丰雪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她。
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不想再为了心中的私念去欺骗他,可当她想起昨日终于在崩溃的边缘找到他,可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庶父,你见到我的庶父了吗。”
她孤身一人在这个时代,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她从未有过归属感,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像踩在悬空的钢丝上,一不留神,便是身死命殒。
唯一能让她触摸到真实的,便是这个孩子。
所以她要抢走他。
李棽耐心的对他解释,眼角都含着笑:“可是丰儿受伤了,庶父知道了会伤心的,丰儿不希望庶父伤心的对不对?”
丰雪不说话,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那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