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茶杯掷于地上,制造精致的茶杯立时被摔的四分五裂,细小的碎片也不知飞蹦的何处,纪傅眼前一片混乱。
“皇上此话何意?臣惶恐。”纪傅脸一白,额头贴地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好孙儿干了什么事?”李棽的语调突然升高。
李棽心中也有想过,也许纪臣胥的离宫纯粹是个人的行为,纪府中人完全不知情,但她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有人想在此时下什么暗心思。
她在这个关头提出不合时宜的划龙舟,着实打眼,也许就有人妄想借机拉下她坐上高位,而丰雪就是下一位皇帝。
只是此事疑点颇多,她只要有想就觉得完全不可能。
纪臣胥若是有心挟幼子登位,他一出宫来寻的定是纪家,可是纪傅是明白她举行划龙舟赛的用意的,而纪家早就是富贵泼天,何必自寻死路。
故纪臣胥绝对是私自出宫。
此时纪傅的茫然更是让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同时这也说明了,要寻到丰雪恐怕会更难。
李棽想到这个,全身无力的软瘫在软椅上,无力的道:“你起来吧,朕与你慢慢说。”
四周早已屏退仆婢,纪傅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两腿一颤,悠悠的走到李棽面前。
他心里惶然,面上却不见分毫。
如今的皇上大有长进,早不是当初的荒淫无度,他与其他两位阁老对此变化,自然是喜不自禁。
就是依凭着现在的皇上的不同,他才更加明白皇上这番反常的反应预示着什么。
“皇上请言。”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保住纪府。
“纪臣胥不见了。”李棽的声音很空洞,却不是悲伤。
“什么?”尽管纪傅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要镇定,毕竟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皇家的事,但听到这个话时,他还是吃了一惊。
“皇上此话何意?纪侍夫怎会不见,他不是好好的在宫里吗?”
“不只是他,还有丰儿,朕的丰儿也被他带走了,纪傅你说现在如何是好?纪臣胥带走了朕唯一的皇子,你说该怎么办?”
李棽看向纪傅,他浑浊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信。
时间过去的很快,就算李棽觉得时间其实过的很漫长,她还是必须面对一个事实,她没有找到丰雪。
这年的冬天,她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瘦脱了形,景观无声的看着她时,恍然觉得那个圆润的她是在梦里一般。
紧接着而来的是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是在夜里下的,无声无息就改变了整个世界。
“东珠,下雪了,看到了吗,整个世界都是雪。”景观小心翼翼的牵着李棽,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脚樱
走了一段路后,景观指着他们来时的路,路的两岸有着红梅,在极尽的白的照映下,一簇簇的似火焰一般。
他轻声说道:“你看,是不是很美很美,世界上没有比雪更纯洁的了。”
李棽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两眼瞪的大大的,像是在看向景观所指的方向,又像是眼中毫无他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