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端的是清静幽深。
佳木葱茏,古柏参天,勾檐翘角若隐若现,气势恢宏。
到了山脚下,夜千狐已然换了一件淡蓝色长衫,衬的颀长的身子愈发长身玉立,及腰的墨发难得束起,用一根青木簪子固定着,身后背着画板,似是书生装扮。
田荷花身穿碎花抹胸裙,朴素简单,料子不算极好但是绵软舒适,发丝上别着一朵珠花,从胸前侧垂下一束长发,一颦一笑间尽是江南女子的温婉。
她和夜千狐扮作一对小户人家的兄妹,出外游玩写生。
夜千狐将玉牌丢给尹左道:“查清清虚观的底细。”
尹左接住玉牌放入怀中,“属下遵命。”
嘴唇嗫嚅了下道:“小心。”当下驾着马车急速离去。
田荷花盯着夜千狐的脸看了半晌,觉得好神奇,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贴合的天衣无缝,自然的仿佛这张脸本来就是他的一般。
夜千狐戴着鬼手子做的人皮面具,长相和田荷花七分相似,眉毛粗犷一些,鼻子更加高挺,模样俊俏,像是女扮男装的田荷花。
一条山路宛若青丝飘带,九曲回转,蜿蜒而上。
俩人一起登到山腰上,眼前高大的朱门庄重凝重,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南宫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一笔一划收放自如。
周遭烟雾袅袅,似是仙气缭绕,但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感。
田荷花摸着朱门上的铁环敲门,夜千狐适时的单膝一软,靠在田荷花的肩膀上,红唇中溢出一丝轻吟,撩人至极,惹得田荷花一记白眼。
眉目间的痛苦之色让田荷花怀疑他真的是崴到脚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花白头发,脸上纵横着深深皱纹的老人打量了俩人一番,沙哑着声音问道:“何事?”
“我和哥哥上山写意,哥哥他却不慎崴了脚,天色已黑,家中路程遥远,附近又无医馆可去,适时看到这座大宅子,便找上门了。”田荷花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磕磕巴巴的说,“老爷爷,你看……我们……”
“拿了药后速速离去。”老人皱眉说道,转身进入朱门。
“老爷爷,天色这么晚了,哥哥他脚伤的严重,山中恐怕有豺狼虎豹,你就收留我们一宿吧。”田荷花焦急的说道,脸颊通红,愈发红润。
夜千狐右手覆在田荷花的腰间,源源不断地内力输入田荷花的体内,催的那脸颊绯红一片,看上去可口诱人,引得人口干舌燥,夜千狐暗自舔了舔红唇,眸色暗沉。
他是想热死她吗?田荷花搭在夜千狐身上的手使劲掐了他一把,夜千狐配合性十足的呻吟了一声,仿佛是崴到的脚痛的不行了。
那少女的气息馥郁香甜,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最近戒备越发森严,巡逻的人数加多,闺中少女已如惊弓之鸟,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城中越来越难,既然眼前这个送上门了,岂有不要的道理。
“进来吧。”老人掩下眼底的精光,态度缓和了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