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带着颤音问道,田元冬快速的转头看向身边,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感觉到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夹答列晓
宋氏和田元夏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从脊梁骨上生出一股寒意,宋氏抖着音调说:“荷花,你别吓奶奶啊,奶奶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的。”
田元夏将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转动着搜索白香的身影,呼吸沉重的喘息着。
“香儿,是你吗?”田元冬朝着空气中伸出手臂,手心空荡荡的,就如内心一般空空如也,丝丝凉气萦绕在指间。
空气中传来哭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带着伤心欲绝的悲戚。
一阵寒风刮过,门口的灯笼晃荡着,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悠,好像扭曲狰狞的怪物,吐着阴森森的气息。
陡然听到这凄厉的哭声,宋氏全身毛骨悚然,往田元夏身边靠了靠,吩咐道:“荷花,快!快收了她。”
白香双目流血,在脸颊上淌下俩条暗红的河流,闻言,怨恨的目光扫向宋氏,彻骨的恨意像是无底的深潭,翻滚着血泪。
“稍关——闲事,否则你家……家也羞想好过。”血红的嫁衣衬得那肌肤愈发的透白,唇瓣红的触目惊心,长长的舌头垂挂在嘴上,目含戾气,发丝狂舞,眼角处开始开裂,白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恐怖惊悚一点。
可惜没有预想到的屁滚尿流,田荷花清咳了下,掏掏耳朵,“什么?你说的伦家听不懂,下次把舌头捋直了再来吓人。”
*裸的蔑视,白香五指成爪,指甲腥红又尖锐,朝着田荷花袭去,“找屎!”
“是找死,不是找屎。”田荷花左躲右闪,好心纠正道。
白香气的指甲又暴涨了几寸,潇洒的一甩头,长长的舌头像是鞭子一样抽向田荷花。
“让你尝尝舌尖上的符咒。”田荷花燃了张符箓,扔到白香的舌头上。
凄厉至极的一声叫声,白香快如闪电的收回舌头,如同烫到嘴一般拉耸着舌头晃悠着。
宋氏和田元夏就看到田荷花似是跳鼓舞一样,旋转着轻快的脚步,不慌不忙,然后就听到女鬼嗷嗷嗷的痛叫声,看向田荷花的目光殷切的就仿佛看到了神明一样,俩人士气大增,纷纷叫嚣道:“收了她,让她下地狱不得超生。”
“不要!”田元冬拦在田荷花的身前,哀求道,“香儿已经够苦了,是我田家对不起她,看在我还是你叔叔的份上,你不要伤害她了。”
血泪滴溅在嫁衣上,一朵朵绽开成妖异的花朵。
田荷花冷冷一笑,似是讥讽,眨眼间便已绕至田元冬的身后,在白香恐惧的目光下将一张符箓贴在她身上。
“推我。”清冷的话语在白香的耳畔缭绕,白香死灰一般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疑惑和惊讶。
其实在田荷花近身的一瞬间,白香便已经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田荷花顺势夸张的飞出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后撞向墙壁,而后白眼一翻,眼帘一闭,靠着墙壁一动不动了。2
电石火花之间,情势便已经发生了逆转,宋氏和田元夏张大了嘴巴,对于眼前陡然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蓦地,灯笼灭了,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恐惧慢慢的弥漫开。
宋氏和田元夏皆是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黑暗中,田荷花悄无声息的旋身上了房梁,一只脚屈起搭在横梁上,另一只脚悠闲的摇晃着。
白香刚死不久,鬼力不够,若是当初田元冬也背叛她的话,估计此时的她就不会这么弱了,早已成为恶鬼,再加上田元夏身上煞气很重,恶人有恶势,连鬼也会怕三分,所以白香除了吓吓俩人外,没有其他法子对付她们,那她便推波助澜一下,看一场好戏。
宋氏咽了下口水,此时周围安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不寻常的安静,让惊恐的感觉如寒意侵入四肢百骸,“元夏,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以往,就会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回答她,“娘,怕什么,鬼这玩意,你越怕它,它越嚣张。”
那震得屋顶的雪都往下掉的大嗓门,如冬日里的一杯热茶驱散了心里的寒冷。
可是现在,她的声音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宋氏抖着布满沟壑的枯手向身旁探去,小心翼翼的问:“元夏?冬子?”
身旁的田元夏不知何时消失了,宋氏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有那只女鬼。
双手摸了个空,宋氏心里咯噔一声,自脚底冒起一股寒气,竟是比这冬天的寒风还有冰冷刺骨。
窝着身子瑟瑟发抖,生怕白香冰冷的手指攀上自己的皮肤,时间一点一分消逝,恐惧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消散,反而是不断加重着,这静谧的黑暗令人窒息,仿佛空气稀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神经紧绷的吊着,冷汗早已将衣服打湿,到最后,几乎奔溃的宋氏想白香怎么还不出现,至少知道不是她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娘!”田元夏摸黑往前走着,磕到了不少屋里的东西,痛的她龇牙咧嘴。
手指抓住了衣袖,丝滑中带着黏稠,血腥味迎面扑来,田元夏深吸了口气,“娘?”
“娘,是不是你?你怎么样了?”田元夏顺着衣袖摸上去,入手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猛地扬起巴掌扇下去。
手掌扑了个空,田元夏捏起拳头,壮了壮胆子,凶神恶煞的问道:“你把我娘弄到哪里去了?”
灯笼突然间亮了,白香鲜血淋漓的面容近在咫尺,桀桀怪笑着。
“啊!”田元夏大叫一声,被吓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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