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离盯着景未央眼底涌动的泪花,心头一阵抽疼,他指腹轻轻擦拭过,像是在对待珍宝一般,轻声软语,“景未央,明明是你非要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怎么这会儿哭鼻子了?孕妇不能哭的,知道吗?”
“我知道。”景未央吸了吸鼻子,搂紧男人的臂弯,“都怪你害我哭......”
“是,都是我的错,所以罚我现在去给你准备午餐,你乖乖在房间里等我。”
“嗯,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苏莫离勾唇,垂眸吻了吻景未央的发心,然后起身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
男人唇边的笑意瞬间褪却下去,他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苏浩的电话,“十分钟之内,必须把白言声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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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苏莫离站在厨台前,专注地熬着鸡汤,腰间的围裙与熨烫齐整的手工衬衫相搭,竟没有丝毫违和感,反倒映衬出男人专注认真的神情。
苏浩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少爷,人带到了。”
“知道了。”苏莫离微微颔首,脱下围裙,将火调成温火后,才放心的往客厅迈去。
客厅里,白言声苍老的身体不停抖动。
他在害怕,怕苏莫离抓他来是因为知道了许安桀没死。
“老头!”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白言声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清了清嗓子,勉强喊了一声,“苏先生。”
“我问你,血色玫瑰会遗传吗?”苏莫离大掌按住白言声的双肩,声线中带着丝丝颤音。
那是害怕与慌乱在作祟。
白言声倏地抬眸,不可置信的反问,“难道景小姐怀孕了?”
“对,她怀孕两周了,两周前她的毒还没解......”苏莫离喉间轻滚,声音仿佛是挤出来一般,说得极其艰难,“你告诉我,血色玫瑰会遗传吗?”
“我不知道。”白言声回答的坦荡,“苏先生,从你和苏冷先生找到我给景小姐解毒时,我就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解不了血色玫瑰的毒,同样的,我也不知道毒性是否会遗传。”
其实有件事他没有告诉苏莫离,二十三年前,苏千日就派人找过他来解血色玫瑰的毒。
当年,苏千日唯一的儿子苏一宸也就是苏莫离的父亲,同样也身中血色玫瑰。
若他会解毒,当年早就帮苏一宸解了,可惜......
白言声沉重的眯起双眼,他看向面前神情恍惚的男人,停顿了几秒,缓缓道,“苏先生,其实你不必太担心,血色玫瑰虽说是针对人体血液系统,但孩子的血型是父母双方共同作用下的,当时你的血是正常的,所以这几率,一半一半......更何况,景小姐只注射了一半的血色玫瑰,所以等她月份再大点,你带她去做个详细检查。”
一半一半。
碰运气吗?
老天爷真爱跟他开玩笑,他至今都没有体验过父爱,可当他拥有了这个资格,却保全不了他孩子的健康。
苏莫离眼底有一丝灰白极快闪过,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似的,他松开白言声的肩膀,一步一步往厨房走去。
白言声目送着,目光沉痛。
当年恺之做的错事太多了,只希望安桀不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