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秋日私语

    秋日私语张宝同译

    昨晚服务员把拌着奶酪的芹菜端上餐桌，让我马上意识到夏天已经远去。是的，秋日的迹象已日趋明朗，那熟透的红叶，在清晨清寒的空气中泛着秋色，在那暮色的雾气中微微地颤动。但不管清晨的秋色还是暮晚的雾气，都不会比我回家的时间更早。七月也会有凉爽的清晨，干枯的叶子总会在一年之中飘落，但只有第一茬芹菜是在夏季结束时开始枝繁叶茂。

    我深知秋天不会长久。我甚至在4月份就说冬天会很快地来临。然而似乎会有什么神奇可能发生，夏天一月接着一月地依次而过，随后，一年之中的黄金时光如期而至。芹菜随季而生，它们就是随着昨晚的秋日一同到来。

    芹菜清新翠绿，那是秋日十月的本色。它是那样地翠绿鲜嫩，就象暑日之后的一场新雨。尝上一口，鲜嫩可口，美味怡人。而且品优质高，色泽鲜美。人们都说食用芹菜对皮肤有益，毫无疑问，芹菜在这方面应该是名列高位。经过夏日的高温，皮肤易出雀斑，人们需要消除皮肤上的这些小肉疙瘩。而芹菜就成了我们手中最适宜的食品。

    一周前，我还在为即将逝去的夏日哀伤。可我竟能一直忍受长达八个月的等待直到五月。用可以在冬季去干更多的活，并不必为板球场地和乡间房屋而分心的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是徒劳的。而且对自己说在冬季早上可以晚一些起床的想法也同样是徒劳的。甚至一想到早餐之后那炉火前的管道，就让我感到发冷。可是眼下，我突然与秋日融和了。我很清楚美好的事物总会有个尽头。而夏之灿烂已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今晨我迎来了秋日的清寒，今晨我迎来了飘落的树叶，今晨我对自己说，“啊，我们午餐会有芹菜吃了。”

    济慈说，“雾气深浓、果实成熟。”而说起芹菜就无需这多言语，但则需要包含秋的祝福。就那我们还没有提及到它那宝贵的根部。他所提到的苹果、葡萄、坚果和西葫芦，这该是多么低级的选择！因为苹果和葡萄的上市时间并非只有一个月，所以它们随处可见，无处不在。西葫芦好象并没有非常严格的季节。至于坚果，也并非如同我们国歌中所言，“五月我们开始收获坚果”。雾气深浓，芹菜成熟，却是顺其自然。一小块黄油，加一些奶酪拌芹菜，再来一块面包，你觉得如何？

    芹菜那脆嫩的杆子一层包着一层，白得就象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滋味却是那样地清甜爽口。这就象是那种程序严格的一餐饭中最后的一道菜，所以，我们可以直接经营芹菜的杆子。要一个芹菜的杆子比要一根雪茄更容易。你在伦敦的旅店或酒馆里吃芹菜杆子要比在家里更方便。是的，你可以独自一人吃，因为它的确是那种适宜于一个人自己吃的食品。但是在公司里，你就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意愿。芹菜不是可以与他人分享的食物。你可以在独自一人的乡村旅店里要一份芹菜，如果你要是聪明你就该注意不要让其他旅行者进到房间，并从别人的教训中得到警示。一天中午，我正在旅店餐馆独自进餐，吃着奶酪拌芹菜。

    另一位旅客也进来吃午饭。因为我正在吃奶酪拌芹菜，所以就没跟他说话。他从餐桌的另一端过来取奶酪。这道没啥，因为那奶酪是公用的。可是，他又过来拿芹菜，而这芹菜却是我要的。真是愚蠢。你想一个人怎么能这样？最后，我只得放弃了那盘最清甜最鲜嫩的芹菜杆，失去了那餐快乐而诱人的美味。看着那盘芹菜被陌生人抢走了，我真是火冒三丈。虽然那人后来意识到了，并向我道了歉。但在这种情况下道歉又有什么意义？这件倒霉事并非没有价值。它至少让我懂得了如何防范。

    我能以平静之心面对冬季，但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我真正喜欢的。我一直担心冬季的寒湿非常可怕，沉闷的时光只适合职业足球。而现在，我可以看到清新而明亮的天空。漫长而愉快的晚上，令人愉快的火光。冬天里还有许多好事要做。生活会过得很好。夏天的结束并不是世界末日。现在就是十月了，服务员，再多来些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