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这同一时间。这能不是去约会吗?这种猜疑开始使他局促不安起来,但有一个问题却是不可忽视的。这种事情已经发生有多久了?
当他步履蹒跚地上到顶楼画室时,琼与他疏远的原因已经非常明了。他即没有感到怨恨,也没有感到不满,只觉得心中有一片再也无法填补的空白。
他倒在了沙发上,透过天窗凝视着灰色的天空,然后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并不时地停在那用炭笔、水彩或是油彩画的速描上,其中许多画都是以琼为模特画的。
“现在该怎么办?”他伤感地问着自己。是跟她大干一场,还是就装成一无所知,继续再过上一段时间,希望这事有个终了,她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妥协,也不会和别人一同分享她的爱情。那么,他们只有一种办法,当然也是他们最难以接受的办法。那样虽然会使自己受到伤害,但至少能使她获得自由,给她一个寻求幸福的机会,实现她那作为一个女人所追寻与憧憬的人生目标。他想,明确地分手也许更能表现出他把她的幸福放在一切之上。
画室里阴冷昏暗,当他猛然一惊睁开眼时,他才意识他已睡了一个多小时。琼把脸紧贴在他的脸上,她用亲吻把他弄醒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回来晚了。”她低声说,“我超过了预计的时间。”
艾伦觉得精疲力尽,说不出话。
“你好吗?”她问。
“你和海伦调配出了什么色调?”他极力地使话音显得随便一些。
琼又朝他靠近了一些,头发散发着清新与潮湿的气息。他抑制着想躲开她的冲动。
“我要向你供认一件事,”她低声道,“我向你撒了谎......我没有去海伦家。”
他无情地告诉自己,她至少不用强迫,就要把事实的真相坦白出来,就凭这,他就应该尊重她。
“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她静静地往下说,“我,我去了别的地方。”
他意识到了她的犹豫。“我想告诉你,”她回答说,“但是,你,你好象被什么事所困扰。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现在也不知道,自然,我还是想在对自己的感情有绝对的把握之后再对你提起。”
“别说了,”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在乎那人是谁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只要能使你幸福,我就不会阻挡你。”他咽下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理解那种原因。我对那早有察觉。”
她把头抬了抬,说,“我怎么会知道?我本想让你大吃一惊呢。”她吻了吻他的额头,说,“但不管怎么说,你的推理不算准确,不是他,是她。”
“你是什么意思?”
“好吧,”她解释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孩。”
他正要插嘴,她却用发凉的手指挡住了他的嘴唇。“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喜欢上她了。”琼接着说,“我想你也会的,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就和你的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么地疼爱她的原因。”
“你这个小傻瓜!”他轻声细语地说,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你会把我挤成两半的,”她喘着气说,“当然,”她补充着说,“孤儿院的管理人员说她要同这个孩子的未来父母面谈之后,才能正式办理申请领养手续。所以,我不能不把这事告诉你了。”
她没把握地停顿了一下,估计了一下他的反应,“艾伦,你不生气吧?”
他没有说话,只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忘怀地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