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到那女孩也在上面。她问女孩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村子。女孩说她叫亚妹,住在东窝村,那天到官东村去跟人家定亲。当时,听别人喊着鬼子来了,一惊吓就跑迷了路,刚好让鬼子兵给抓住了。接着,韦绍兰对女孩说她是金坪人,前年才嫁到小古告屯村。接着,她问女孩,“万一哪天再回到村里,你该咋办?”女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回去了。”韦绍兰就问,“那你不回自己家,能去哪里?”女孩悲伤地说,“我哪怕死了,也不能再回去了。而且回去了也没法活了。因为我已经说给了人家了,可是,出了这种事,人家也不可能再要我了。”韦绍兰劝着女孩说,“那家人不要你了,可是,还会有别的人要你,你这样年轻漂亮,还怕没人要你?”
她们在车上说着话,不觉间,车来到了另一个鬼子的据点。同样,这个鬼子的据点是在公路边的一所小学校里,小学校并不大,也是两边各盖着一座三层正方形的炮楼。韦绍兰一看这种情况,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没出韦绍兰的所料。鬼子兵把她和亚妹分别押到了两个炮楼里。这座碉堡里和沙子岭屯那边的碉堡里几乎是一模一样,也住着同样多的鬼子兵。她被押到了三楼,然后,那个鬼子兵把她交给了另外的几个鬼子兵。那几个鬼子兵当即把她一下子按在了床上,脱光她身上的衣服,开始轮流地对她进行强暴。那天,她一连遭受到十多名鬼子兵的强暴。傍晚时分,当鬼子兵要把她押回卡车上时,她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了,整个身子跟瘫痪了一样,下身有种滚烫一般的灼痛。她憋不住地尿在了床上,尿出的尿都是血红色的。因为身子软得站不起来,她是被几个鬼子兵抬起送在了卡车上。这场经历就像是一场噩梦,韦绍兰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摧残和伤害。
过了一会,那个女孩也被鬼子兵给抬着上到了卡车。女孩微闭着眼睛,平躺在卡车中间,一副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而那些鬼子兵却朝着她们说着笑着,显出一副很开心很得意的样子。
等被鬼子押送回到沙子岭屯据点的炮楼里,韦绍兰听到孩子在哇哇地哭叫着。她知道孩子已经差不多一整天都没有吃奶了。进到屋子里,鬼子把她放开了。她身子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下身疼痛得像是被火烧火燎一样。可是,她听到孩子在扯着嗓子哭着,上到了楼上,进到了屋里,就见孩子躺在那张床上,一个劲地哭着。韦绍兰把孩子抱起来,给她喂奶。孩子这才停止了哭叫。
可是,每过十二三天,韦绍兰就会和那位叫亚妹的女孩一起被鬼子兵开车带到那边小学的炮楼里去上一趟,而且每次去了那边都要经历一场任人侮辱摆布和欲死不能的严酷摧残,所以,每到那一天,她们都会觉得自己连牛马和牲畜都不如。
在鬼子炮楼里的每一天都是一种难忍的煎熬,都是对人的尊严和身心的一次严重摧残,是对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的一次严重磨难。因为在这里的分分秒秒都是屈辱,都是血泪,都是恐惧。时间在一天天艰难而漫长地度过。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