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厚厚一层,把整个屋前和山间铺上了一层洁白的银毡。雪花飞舞,空气清新,这个世界多么地美好,多少地让人留恋,我真不想离开这里。我的整个心里都在想着睛妹子。可是,错过了昨晚的机会,我已经不能再见到她了,也不能跟她告别了。
我跟着良宝来到坡下,就见一辆手扶拖拉机正停在易嫂家门前。我们来到易嫂家,见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在吃饭,我们就坐在旁边等着。这时,易嫂让良宝帮着把一筐谷子搬到车上。不一会,司机吃过饭,用手把嘴一抹,说,“上车。”于是,我和良宝就上到了车上。
手扶拖拉机顺着被白雪覆盖着的小路朝着山下那边开去。因为路面积雪,拖拉机开得很慢。从秀灵到乡镇差不多要走一个来小时,可是,坐手扶拖拉机就要快得多。所以,才8点来钟,就来到了乡镇的街道上。可是,去县城的班车一般要到9点钟才来。于是,良宝就把易嫂的那筐谷子卸在打谷站里,让手扶拖拉机走了,然后,陪着我来到了街口等车。原来良宝不仅是来为我送行,还在帮着易嫂打米。我不禁在想,良宝是不是也跟这位娇艳的易嫂有啥勾连。要不有人就说:男人都是在为女人活着。不过,这话也有道理,没有女人,男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等车的地方是在街口的一个大树下面。雪在不停地下着,积雪越来越厚。因为昨夜没能见到晴妹子,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对良宝心怀怨愤。良宝看出了我的不悦,就默默地蹲在树下不停地吸烟。
等了好久,终于有一辆班车从县城那边开过来了。等下完人,良宝就拎着旅行袋把我送上了车,然后,对我说,“明年还来哟。”我说,“晓得。”良宝说,“一路好走。”我说,“再见。”分手后,我见良宝朝着街道那边走去,他是要帮易嫂把那筐谷子打成米,然后再给人家送回去,感觉良宝就像是人家的老公。
车在街口停着,到9点钟才开。所以,我就坐在车里等着,隔着车窗看着雪花飞舞。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坐满了人。中巴车开动了。它要在街道上再缓慢地转上一圈,好多拉一些人,等该上车的人都上齐了。车才会从这里离开。
当中巴车再次回到街口时,又有两位乘客要上车。于是,车停了下来。这时,我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车的后面追了过来,很像是晴妹子。我就打开车窗朝那边看去,果然是晴妹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朝这边跑来。我把头和胳膊伸出车窗,朝她招着手喊道,“晴妹子。”可是,这时,车已经开动了。晴妹子看到我了,紧追了几步,把手里的那本书递给了我。我赶忙接过书,想跟她说句话,可是,车已经加速了。没办法,我只得朝她挥着手。她站在街口的桥头上,也在不停地朝着我挥手,嘴里像是在喊着,“明年再来哟!”我大声地回道,“我会来的。”我知道她已经听不到了,因为风在呼呼地吹着,但我想她肯定能感觉到我在说啥。
车越开越远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后,我坐在了座位上,把她送我的那本书一看,是《粉红的回忆》。
2018.7.29第一稿西安
2018.7.31第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