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一处茅檐草舍之地,果然瞧见那弥琉璃缠绵病榻,身边也没人照顾服侍,想来是前日一战,他的党羽死伤殆尽,他因仗着自己武功豪横,竟不曾留下后路,谁知中了兄长的胭脂泪,此番只怕无力求援,不知怎的淹留在这荒村野店的地方挨日子。
涟漪在窗外偷眼观瞧之际,见那弥琉璃早已面色如纸,双颊却烧得通红,眉目之间焦灼凄楚,似是十分煎熬的模样,心中暗道若不是他根基深厚,换做旁人中了这胭脂泪的暗器,只怕却是挺不到这般光景,因心中怜惜之意大盛,当下推门而入。
那弥琉璃迷蒙之中见了阚涟漪倒是一惊,因轻启朱唇,却是十分沙哑的声音道:“九龙卫的人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嫌我死的慢些,来送我一程的么……”涟漪闻言连忙摇头道:“我不是……我兄长他也不想置你于死地的,若不是你们羽衣卫的人百般不依不饶,这些年来我们两个衙门何曾伤过人命的?你如今心里觉得怎么样,到底要紧不要紧?”
那弥琉璃闻言冷笑一声道:“说什么要紧不要紧,不过只剩一口气挨日子罢了,你如今来的正好,我也没力气动刀,不然早就自己寻个痛快,你既然来了,好兄弟,与我结个鬼缘,送哥哥一程罢,到了森罗殿上,我只告那挨千刀的对江澄,绝不将你攀扯在内。你我今生为敌也是命数使然,如今你助我一次,来生为兄定当厚报。”
阚涟漪听了这样言语,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道:“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了?往日我们下五门中都将独门解药带在身上的,如今你这样伤势虽然凶险,只怕将我锦囊之中的弹药服下一丸去,不说药到病除,却也能助你逼出那胭脂毒来,调养几日就可以恢复功体的。”
弥琉璃听闻此言却是噗嗤一笑道:“好兄弟,你如何哄我?咱们两个衙门虽然往日里不曾杀伤人命的,到底是水火不容的勾当,如今你如何肯好心好意前来救我,莫不是我病得厉害,烧糊涂了发起梦来也未可知。”因说着,复又一阵剧烈咳嗽,到底禁不住,往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阚涟漪见状却也顾不得许多,因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一面推宫过血,一面暗暗注了一道真气在他体内道:“趁你神识还清明,快服了解药,我助你运功调息一个周天就没事了。”那弥琉璃见状倒是硬气,一面摇头躲避涟漪送来的丹药一面咬紧银牙道:“你若不说为什么救我,我又如何信你。这若是解药也罢了,要是什么下九流的勾当,我就死了也不能沾上这样的脏东西。”
阚涟漪听他询问自己此番相救的缘由,倒把脸绯红了,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言语。弥琉璃见状,心下倒有些苗头,因莞莞一笑道:“你觉得我好?”涟漪闻言紫涨了面皮,半晌不言语,末了没奈何,只得点了点头。
谁知那弥琉璃听闻此言,声音倒有些无奈起来叹道:“你是个帝王之家的家生子儿,虽然咱们敌对多年,你我的命都是一样的,如何连这个也看不明白,倒学那大富之家翩翩公子,非要学做那痴情种子呢。自小一旦走了这条路,这身子还能说是自己的么?你是个明白人,难道兄长们不曾指示教训过你的,还是你原是天外的人,不明白这凡世之中的道理呢……”
那阚涟漪听了琉璃此番宿命之言,心中也觉得无奈凄凉,只是到底放不下他,因柔声劝道:“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只是如今叫我这般*辣的放着你不管,我却做不来,你若是不愿意跟我攀交情我也不怨你,你且吃下解药去好好睡一觉,等醒了时我看看若是没事了,自然远远的离了你,旁人也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到时大家彼此干净,你说怎么样?”
弥琉璃听了他这样温颜软语的,倒是没了脾气,只得摇头苦笑道:“若是我这就样清清白白死了,只怕倒连累了你一辈子过意不去,浪费了你一片好意,这也罢了,如今我给你救了性命,自然不能就当做这事不曾有过,来日你有什么求着我的地方,弥琉璃自然也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是了,只是那件事再不能提起,你我也不配,莫说是你我,一旦与这帝王之家有了瓜葛,到底谁又能从心所欲呢?”
作者有话要说:CP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