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城,天雄军与阿巴泰的兵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正蓝旗丁虽然吃了个小亏,可是实力犹存,卢象升想要大获全胜很是困难。
一番激斗过后,阿巴泰鸣金收兵,将营地驻扎在城外五里的地方。
天雄军上下摩拳擦掌,意图趁胜追击,却被卢象升拦了下来。
于是,双方人马隔城对峙。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保定的时候,阿济格率领一万名正白旗精锐绕开保定,直取安州。
安州明军抵挡不住,军堡接连失守。
此时,王腾与王朴正准备入城。
白日入城,杨嗣昌设下的圈套便没了用处。
要知道,百骑以上不得入城的规矩只在日落之前生效,清晨入城,人员不受限制。
在城外住了一宿,王朴憋了一肚子火,为了挑衅胡大威,他执意要从德胜门入城!
这一次,如果胡大威再敢多嘴,王朴一定会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要知道,王朴成年之后便以父荫屡迁京营副将,可以说是真正的官二代,而胡大威那时候只是个大头兵!
现如今,王朴成了二品总兵官,收拾胡大威简直轻而易举。
谁曾想,一行人气势汹汹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守城的军卒连个屁都没敢放,直接放行,而胡大威也学乖了,压根没敢出现。
王朴不依不饶,他“啐”了一口,骂道:“怂货,告诉胡大威,这仇,老子记下了!”
城门口的军将早已经知道了王朴的身份,哪敢多言,只是耷拉着脑袋,装孙子。
欺负这些没品级的军卒实在掉价,王朴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情,他丢下这句狠话便径自入城了。
王朴都消停了,王腾自然不会火上浇油,他知道,城中大佬多如狗,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点好。
入了京城,王朴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贤弟,你初来京师,一定要在这里好生耍上几日”。
建奴南下的消息已经传来,王腾哪肯停留太久?
“兄长,这一次我可是来领告身印信的,拿了东西之后我便回去了”
王朴不依不饶,“这怎么行,为兄忝为东道,怎么也得陪你快活几日呀”。
“兄长,你也听说了,阿济格、阿巴泰大举南下,边关紧急呀”
王朴很有些意兴阑珊,“太可惜了,骚鞑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兄长,你还是速速回府吧,想必伯父伯母已经望眼欲穿了”
王朴皱起眉头:“怎么?贤弟不随我回家?”
“兄长,军情如火,我怕卢大人那里压力太大呀”
王朴摇了摇头,“贤弟,你一心为国,这本是好事,可是,你可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难道说王朴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腾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兄长有什么打算?”
王朴咧嘴大笑,“贤弟呀,宣大有品级的军将足有数千人,战兵更是在五万以上,不过是两万建奴而已,督师他们一定撑得住”。
王腾知道王朴言不由衷,大明边军什么德行,王朴比王腾更清楚,指望他们上阵杀敌,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兄长,我是怕督师有危险”。
王朴不以为意:“无妨,督师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兄长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朴阴沉着脸,没有否认,“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蔚州一役,很多人觉得咱们兄弟名不副实,他们甚至大言不惭,说什么如果换做他们,说不定能够立下更大的功勋,真他娘的胡吹大气!”
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言,王腾眉头一挑,“兄长是想让他们吃吃苦头?”
“不错,这帮杀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可恶透顶,这一次,建奴南下,正好让他们尝尝厉害,等到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你我兄弟再去力挽狂澜”
好家伙,王朴竟然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
不过,这么打算倒也无可厚非,谁让其余的军将出言不逊呢?
要知道,广灵军的每一场胜利都来之不易,绝非唾手可得。
对此,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甚至生出一股“建奴不过如此”的错觉。
胜利来得太频繁,朝廷也好,地方军将也罢,全都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这时候,让阿济格敲醒这帮“沉睡的人”,倒也是一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王腾不再固执,“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在城中休整几日再上路”。
王朴大喜,“哈哈,这才对嘛,来来来,咱们回府,你嫂子烹的东坡肉可是香甜可口,这一次,我让她亲自下厨,让你尝尝鲜”。
“兄长,初次登门,怎能无礼?你且先行回府,我去买些礼品,随后就到”
“哎呀呀,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
“兄长不必多言,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也罢,我先回府让他们准备一番,你可不要耽搁太久”
王腾笑着应承下来。
一行人分道扬镳,王腾饶有兴致地在城中转悠起来。
曹鼎蛟不改少年心性,看见好吃的东西就走不动了,王腾笑了笑,痛快地掏钱付账。
曹鼎蛟笑道:“大人,我曹鼎蛟就喜欢你这点,爽快!”
王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吃你的东西吧!”
京城有三十三坊,一百零六牌,七百零五铺,人口密集,足有四十万之众。
如果没有本地人带路,很有可能半道迷路。
还好,曹鼎蛟对京城颇为熟稔,在他的指点下,王腾买到了足色的礼物。
五百两银子的花销,既不显得巴结,又不显得疏远,可谓恰到好处。
酒肆门口,胸脯高耸的胡女抛着媚眼,惹得一众护卫只喘粗气。
初来乍到的,哪能让护卫放纵?
王腾硬下心肠,装作不解风情的模样。
护卫们虽然蠢蠢欲动,可是,王腾积威日盛,谁也不敢开口。
就怎么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兵部衙门。
王腾本打算过几日再来,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衙门口,十多名精干的汉子一直在四处游弋,一旦有官员上前,他们便围上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腾近前时,同样有汉子迎上来,“这位老爷,可要借债?”
王腾懒得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