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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满意的走回到床边,将她放下,摸摸头,就势和衣躺下。
“你!”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提起,花晚照觉得今晚心悸的次数都快赶上过去十几年的了。
公子不答,手指在她身上迅速扫过,花晚照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喂!你做什么!”
恐惧袭上,花晚照下意识的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他的衣袖。
耳边传来金属清脆的声音,公子将面具卸下,放在枕边。
拉过那紧张的微微出汗的右手,将人环在怀里。
“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花晚照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不大不小,却十分肯定。
“我已经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也不再喜欢你。”
“所以你也无需这样暧昧不清,你要做什么都已与我无关。”
公子不答,冰冷的手指缓缓扶上她的脖颈,停在跳动的脉搏上。
这是要杀人的节奏么?!
花晚照吓的魂飞天外,颤声:“你当初刀下救我,就说明我还有活着的价值。现在杀了我,就不怕打乱你的精心计划么?”
半晌,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气:“想不到我的晚儿竟会如此了解我。”
手指下移,重新抱住怀里的人:“倘若有一天我舍不得你死了,怎么办?”
半个脖子几乎被他冻的僵直,花晚照深吸一口气:“原来你本意留我。”
公子想了想,如实道:“没有。”
没用的人留着做什么,他的身边从来不会跟无用的人。
更何况当初她还企图背叛逃离他的掌控,罪加一等。
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心情反而没有方才那么局促了,花晚照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些:“那我还能活多久?”
“少则三四月,多则半年。”
蛊皇彻底苏醒之日,就是宿主丧命之时。
要解禁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当时她敢背叛他,将蛊皇封印在自己体内遁走,就该料到如今会承受这样的代价。
“好。”声音平静至极,仿佛他们在谈论的生死之人并不是自己。
公子似乎很困惑她这样的表现,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问我你会怎么死,又或者求我告诉你活下去的方法?”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提前堕入炼狱,花晚照习惯性的侧过脑袋,空洞无声的眼睛发出无焦距的目光,落在公子身上。
面具不在,两人已从未有过的距离面面相觑,呼吸那么近,心却那么远。
“怎么死?”
“我以前应该很喜欢你吧,可是到最后却背叛了你。你是那种会对背叛者心慈手软的人么?”
“至于后者,我想我上辈子卑微够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对人低声下气。”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死亡可以离我那么近。”
眸中的异色一闪而过。
“你说的没错,”公子赞同的拍拍她的脑袋:“所以更要好好听话,那样才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花晚照没有接话,也没有再反抗他奇怪的举动,转了个身子面向床内,闭上双眼。
公子看不到的地方,眼泪无声滑落,像极了花朵枯萎前无言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