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坐在龙椅上,静静的注视着她。
他的身子,懒懒的往扶手那边靠了靠,整个身子的正面,都给了江雪玥,眉目清朗而慵懒,看上去清俊而矜贵,却又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闲适意味。
江雪玥的面前,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砚台和墨水,那些东西,已经被男人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位置。
她的手在附近摸索了那么久,必然摸不到。
书案上干干净净的。
偶尔有一些堆积的文案,或者说,是奏折。
她蹙起了眉头,声音平静淡然。
“皇上说的砚台,不知在何处?”
男人的声线干净而极有磁性,“你往前走一点,手就能够得着了。”
砚台的位置,不是一般,都在座椅的右上边么?
因为右手写着的时候,没了墨水,可以直接点着来用,方便一些。
江雪玥是这么想的,但也没有多问。
她提了提脚,慢慢的,走在龙椅和书案中间,那条狭小的道路上。
男人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她迈步而来的身子,她的双手,往桌子上一直摸索而去。
只是走了两三步,许是为了不碰到他,她便不再走了。
身子侧着,她的脸下意识的朝着他这边。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侧颜,灼灼的目光,慢慢的往下移,定定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自从进了这御书房之后,她的唇便一直处于紧抿的状态。
是不安,是紧张,还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脸上敲打着,仿佛是在沉思。
然,他凝视着她的眼,偏生又外泄了太多的情绪,眼神深沉,静的灼热。
这些,江雪玥一概不知。
她依然只是摸到了一些,已经翻开来了的奏折,并没有所谓的砚台。
江雪玥的眉目动了动。
他不让她见孩子,让她替他揉肩,让她替他研墨,却又故意不告与她知,砚台的位置……
耍她玩?
江雪玥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朝着男人的那个方向。
她刚要说些什么,腰身便猛地一紧,一阵眩晕之后,她的后背被抵在了书案上。
江雪玥的眼眸骤然一缩,不过,她本能的反应被遮掩在了布条之下。
她挣扎着起身,脑袋一个抬起,便直直的撞在了男人坚硬的胸口上。
她微怔,被迫躺回书案上,“皇上这是做什么?”
男人俯身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全面的禁锢住。
他低了低身子,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声音听不出喜怒,倒像是宠溺。
“你寻砚台寻了那么久,却还没有寻到……若是旁人,朕早就罚了,也就你,还敢反着来,甩朕脸色看。”
江雪玥忍不住瑟缩了下。
耳垂是她的敏感的地方,她侧了侧身子,之后毫不犹豫的拿开,他在她脸上乱摸的手。
她微抬起下颚,淡声道。
“臣妾一贯如此,如若皇上想治臣妾的罪,臣妾,不会反抗的。”
也的确,反抗不来。
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一个圣意难拂,抗旨不尊,便足矣让她寸步难行。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了她略略僵硬的脸颊上,语调低沉而缓慢,一字一句,像是要敲打在她的心尖上一般,极为的清晰。
“朕的确要治你的罪。你那么大胆,敢甩脸色给朕看,那朕,就罚你日后,不许独自见皇儿。”
江雪玥心下一怒,没有按奈住情绪,“你过分唔……”
炙热而强势的吻直接落下,封住了她的唇。
也堵回了她要说出的话。
火热的长舌长驱而入,攻略城池般的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纠缠,甚至还迫使她回应。
江雪玥怔了怔,而后手脚并用的挣扎。
她不反抗还好。
她一反抗,那落在唇上的吻就更加的凶狠,禁锢着她手腕的力道,愈发的用力,男人凶猛的,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直接吞咽入腹。
待她喘息不过来的时候,男人才松开她的唇,俯身在她的耳后,他才低哑着声音道。
“你要见他,就必须求朕,待朕心情好了,就让你见他。”
江雪玥冷冷的笑了一声,唇角牵出来的笑,似笑非笑。
“可他也是我的孩子,皇上这么做,怕是不仁义罢?”
男人盯着她的脸,“可你不是,要朕废后么?”
江雪玥怔住。
她求的废后……
是啊,她求的废后。
一旦废后,她便再也不会是皇后娘娘。
不是皇后娘娘……
这个世界不比现代。
夫妻之间离婚,孩子的抚养权还可以争一争。
一旦她不再是皇后,容隐的妻子,她是带不走她的孩子的。
所以,废后一词,她不仅求不得,她还得百般维护着。
她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男人却是趁机,捞起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这个动作,毫无预兆。
江雪玥一惊,本能的,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袍,容隐。
男人瞥了眼,被她抓着的衣袍,薄唇掀起淡淡的弧度。
他将她放在诺大的床榻之上,榻上的棉被铺着,十分柔软。
她刚要挣扎着起身,男人按住她纤细的肩膀,就把她往榻上重重推去。
两人的身子沉入棉被之中,床上跟着陷下几分。
她的身子被男人强行压着。
这么暧,昧而危险的动作,令江雪玥心悸,一下子慌乱无措。
她用手推拒着他,“我没有想和你睡的意思。”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染着几分笑意,悠悠扬扬的传入她的耳中。
“你还想和朕睡?”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慢慢的俯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而后,他的手还不怎么规矩的,在她的胸前游走。
隔着厚重的凤袍,重重的捏了一把,男人的力道大,江雪玥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力量,那一张本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她手中的力道,猛地用力。
且还运上了体内所有已经恢复了的内力,企图一鼓作气推开男人的身子。
谁料,男人却依旧纹丝不动的压在她的身上。
江雪玥恼怒不已,〝容隐你够了,你唔……”
男人又低头覆上她的唇,这会没有像方才那般激烈,只是淡淡的轻吻,就好像是,单纯的不想听见她即将要说出的话。
故而堵住了她的唇。
他抱着她,往床侧里边滚了滚,江雪玥要挣扎,他就让她挣扎。
不说,她的内力至多只是恢复了三成,便是全部都恢复了,也不够和他对敌的。
他吻的他的,她挣扎她的。
当厚重的衣袍被扯落,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彻底落地的时候,江雪玥在男人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许碰我,我不准你碰。”
男人闷哼了一声,也学着她一样,扣着她的腰身,强行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咬下去,江雪玥疼的压抑出声,“容隐,你混蛋――”
这倒不是最打紧的.
最打紧的,是那个混蛋还朝她笑了笑,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撕毁,连着贴身的兜衣也没有幸免。
江雪玥雪白凝脂的肌肤裸露在外.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胸前,眸光锁视着她的,移不开半分。
他的喉间忽然滚了滚,整个眼都暗了下去。
殿内的温度明明很低.
但这暧,昧,调,情的温度,却是将殿内肃清的环境,整个渲染了一遍。
越来越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