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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下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其他,安安静静的用过膳之后,她便嚷嚷着要回府。
男人也依她。
备好了马车,亲自送她回府。
南荒之地的路不太好走。
路上坑坑洼洼的,尽管官府的人,尽力在修建,但毕竟这里夏日多暴雨,冬季又干旱的要命,地基实在是不大好弄,所以弄了几次依旧无果之后,就只能是耽搁下来了。
路面不平,马车走起来自然是一晃一晃的。
百里连儿死死的抓着马车一侧的扶手,不让自己的身子乱晃,以免倒在了,不该倒在了人身上。
男人淡淡的凝视着她,一路上他没有说过话,等马车渐渐停下来,百里连儿要回府的时候,他才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道了一句。
“明日早时,我在街口的梧桐树下等你。”
百里连儿看了他一眼,“你等我做什么?”
男人静了静,“带你去一个地方。”
百里连儿的秀眉高高挑起。
她将他的手掰开,微微点了点头,笑的很随意。
“看心情。心情好我就去,心情不好,那我就不奉陪了。”
言罢,她也没有给男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径直的跳下了马车,潇洒的回了府邸。
以前她也等过他,想要和他走走看看,只是他素来不给面子,从来都是拒绝的。
她也是个人,那颗心也是会疼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与否定,她容易怀疑人生。
何况,当初的李初然,就是不喜她,待旁人都那么的温和有礼,偏生就是待她粗暴冷漠。
这半年来,她虽然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想起过他,但却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思念。
没有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刻苦相思。
她在渐渐的遗忘这个人。
也许,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她就能将他的所有影子,全部赶出自己的心底,不再被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影响。
隐哥哥爱江雪玥,爱的过于卑微,连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都甘愿放低,无条件为江雪玥敞开心扉。
她曾心疼过容隐,但后来才慢慢的知道,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容隐?
李初然待她冷漠,她要贴上去,管他是热脸贴冷屁股,还是如何,只要能见着他,她都开心。
李初然待她粗暴,让她离开,她虽然生气失望,但最后,还是会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受伤了,根本就控住不住自己的脚和思绪,死皮赖脸的寻也要寻一个借口来,守在他的身边,安生的照顾他。
李初然待她残忍,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期盼,又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直到后来,她渐渐的明白,爱情其实真的勉强不得。
那……又何必去勉强?
荷包丢了毁了,可以再绣。
可绣荷包的人,绣荷包的心意,早已……
今时不同往日。
……
…………
百里连儿刚回府,里边就有人亲自出来迎接。
是她名义上的舅舅,以及……
她身边的那个脸上挨了几巴掌的婢女。
舅舅走上前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看着百里连儿,斩钉截铁的说,“梅菊,带小姐下去休息,这几日都不许她出门,若是她又跑出去了,我唯你是问。”
“等等。”
百里连儿下意识的反驳了句,“莫想明日还有事要做,等过了明日,莫想任凭舅舅处置。可好?”
舅舅面色不悦,但念着百里连儿的身份,到底还是恭敬的与她道了句。
“莫想,您于莫家而言,是座上宾,但恕老夫直言,您这样的座上宾,一旦真出了什么事,老夫一家,怕是永无宁日。主子将您交于莫家,是想让莫家,给您一个安稳的环境,可您这样……不是存心在为难老夫么?”
百里连儿默了一瞬,“就明日。过了明日,莫想都听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