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能跑太能反抗,也太懂伤本王的心,一直在想,这样的女人,本王为什么要喜欢?”
“像个迷一样,本王要挟她,逼着她喜欢本王,她用她真实的行动告知本王,那,不可能。”他的眸子弥漫出一丝痛意,“父皇说要给本王纳妃,头一个说替本王开心的人,是她。”
百里连儿的面色一怔,眼前的男人又猛地喝了一口。
“所以本王,想要了她的身子,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看向她,“就是初然生辰,你撞见的那次。”
百里连儿红了红脸,有些不知怎么接话。
但到底是兄弟,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
“做人还是不能太极端的,要是真硬来了,你说不定就不是挨巴掌,而是挨刀子了……”
他笑了笑,妖娆的笑容绽放在唇角,“本王倒是想挨刀子,可惜从未得逞过。”
明摆着是自嘲的笑,百里连儿见了怪可怜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坏,明明就是不敢下手,怕真的伤了人家小美人的心罢?”
五王容安没有回话。
百里连儿却是低头撩了撩手里的茶杯。
“当初晨希国使者出使天陈,赠送的宝贝中,有两支用天山雪莲制作而成的药膏,听说有很好的疗伤效果,便是没有伤口,女人用了也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其中一支已经收入国库,而剩下的一支,皇上说要赐给皇后娘娘。你当时却正好不小心割伤了胳膊,鲜血一个劲的往外冒,皇上瞧了,说让给你,疗伤去用。”
顿了顿,百里连儿的眼睫微颤,“以你的性子,哪怕是不小心伤了自己,也绝不会过多的要求,或者接受皇上,对你的嘉赏。可你,却接受了。”
“当时我觉着奇怪,还特意留意了你几日,一旦用药膏敷了伤口三次,便是伤及动脉的血口,都能在三日内痊愈,可你上朝的时候,胳膊却明显的不协调,一连几日都如此。尽管你已经做的很自然。”
她笑了笑,“后来我见着李初然,无意中他提及了小美人,说前些日子,她去寺庙礼佛,中途下了场大雨,回来坐马车时,和车夫婢女三个人,一同陷进了水坑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胳膊被马车的断木刺伤,伤口很深,大夫预测,恐怕会在手上,留下疤痕。只是谁都想不到是,小美人的伤口不仅好的异常快速,便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五王容安摇晃着酒瓶,静静的看着她。
百里连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我不知,你那么大的伤口,是不是你自己狠心弄伤的,但我知道,小美人的伤,是你治好的。你说你坏罢,伤过她罢,我的确是不清楚。但你对她的好,我却是看在眼里的。别把这些事情,憋在心里,该告诉的,要告诉,否则,她怎么知道,你为她做过这么多?”
男人盯着她,低沉而略带玩笑的道,“初然老说你心思深沉,聪慧过人,看来此话不假。”
他像是很随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子,“但你要知道,初然和她不一样,初然对你并非完全厌恶。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讨厌着本王。”
也许,她已经是恨不得他,早点死,早点遭报应了……
……
…………
时光一晃半个月。
临近春末夏初,天气宜人。
李婧儿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之后,终是能很好的驾驭烈马。
在赛马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但名气一出,就容易招惹他人注意。
灵儿给李婧儿取了封信来。
是她们留在客栈的自己人给的,说是李婧儿平日里赛马的那些人,想要在三日后与她展开一场赛马比赛。
对方说了,若是他输了,他就给李婧儿叩三个响头,还给她白银千两。
但若是李婧儿输了,就得承认自己是娘娘腔,还得去街上找一个粗莽大汉表示爱意。
李婧儿打开信封。
展开信件扫了一眼,这信上尽是挑衅之词,她看了眉头直皱,随即冷冷的扯开了唇。
灵儿不敢暴露自己识字的本事,只能压着心底的情绪,问,“小姐,信上说了什么啊?”
“有人想要挑事。”李婧儿的声线懒懒洋洋的。
“就是平日那群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小兔崽子们,想约我出去比一场赛事。”
赛马,这是一种兴趣,同时也可以是一种吃饭的东西。
就像是下棋,就像是跳舞。
之于李婧儿来说,便算是日常娱乐,是兴趣,但她毕竟是男扮女装,身子娇小,如今却能将驭马之术融会贯通,很是不易。
一旦成功不能让人心服口服,那就容易,招来是非。
更是容易,挑起战争。
灵儿皱了皱眉道,“小姐,他们这是没事找事做,我们别理他。”
“这可行不通啊,道上的规矩,有人下了战书不应,那么不应的那一方,就视为退出这个圈子。”
李婧儿的手指勾了勾泼墨般细长的发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娇艳灿烂。
“你看看你家小姐我,像是要退出这个圈子的人么?”
灵儿有些着急,“可是小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李婧儿才不会理会对方,究竟是善还是不善。
既然战书都下了,自然只有迎战的道理。
她笑眯眯的捏了捏手骨,扭了扭脖子,做了个热身运动。
“别害怕,你家小姐金枝玉叶,就算是受对方三个响头,也不会折寿的。”
灵儿,“……”
小姐,话说的太满,是会死人的……
李婧儿的驭马之术确实还不错。
但不限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最重要的是,主子已经下过命令,让她拦着李婧儿,不许再让她碰这些危险的东西了。
若是被主子知道,李婧儿还和其他人下了这种赌注……
输了面子上过不去也就罢了,万一伤着了该如何?
赢了只怕是非更多,将来的日子,恐会在战书中度过。
横竖不讨好,要是真的让李婧儿去了,感觉主子,会亲自动手,废了她这个办事不利的属下……
李婧儿跃跃欲试,灵儿愁眉苦脸。
她想了很多种法子,想着要不直接上报给五王容安,然后让他来制止算了。
但李婧儿本身就对自家主子很是不喜。
而看李婧儿对这次比赛的重视程度,又这么的高,若是让主子出面的话,只怕会再次吵起来,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益处。
最后念头转了又转,刚把主意打到李初然身上去。
李婧儿就好像是看透了她什么,搂着她的肩膀,道了句。
“灵儿啊,你家小姐身边,只有你一个丫头伺候着,所以我是什么性子呢,你是很清楚的。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要是把你家小姐我给得罪了,你这一年,别说见到油水了,闻都闻不到,”她冲着灵儿笑了笑,“知道了?”
灵儿僵硬着脸蛋,良久才哭丧着一张脸回了句。
“小姐,那你可千万不能伤着了,不然,奴婢别说这一年了,怕是一辈子的油水,都该见不着了……”
……
…………
李婧儿要赛马这件事,只有她们内部的人才知道。
丞相府上上下下,除了灵儿一人苦逼的死死撑着之外,无人知晓。
李婧儿换过男装便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李丞相较为重视李初然。
丞相夫人平日里操心的事情也多,便没有老是盯着李婧儿。
而且李婧儿出门,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就是经常伤着胳膊伤着腿的,休养几天就能好了。
丞相夫人也随她,毕竟李婧儿从小野惯了,忽然就束缚住,李婧儿定会不满。
而且过些日子就是她就要及笄了,差不多也该挑个时候嫁人,能娇宠的日子,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