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在禄米仓中见到兴王替身的时候几乎以为那就是兴王,像,实在是太像了,难怪他装醉的时候连最了解他的春熙和永福公主都没有认出来。
现在这个假货奄奄一息地躺在临时铺起的垫子上,更加难以辨别他究竟是真还是假。
段飞在他面前蹲下,右手扣住他腕脉暗暗数着,一旁请来的金针堂刘大夫低声说道:“大人,他胸口伤势严重,只怕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全凭老夫刚才给他灌下去的保命汤撑着,药力一过天仙难救。”
段飞所测得的情况也确实如此,他松开手,翻开那替身的眼皮看了看,问道:“大夫,能否弄醒他,我要问他两句话。”
刘大夫说道:“这是可以的,不过用针之后只能维持盏茶时间,大人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可以下针了。”
段飞点头道:“你可以开始了。”
刘大夫取出针盒,一针针地开始刺穴,段飞关注兴王替身的同时也在认真观察刘大夫的针法,刘大夫有意卖弄,根本不知道段飞正在偷师,他或捻或摇,章法严谨巧妙,在数息之后,像极了兴王朱厚熜的这个替身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段飞运起魔教秘传摄魂术,双眼一下亮了起来。
“我……我叫田……田云。”兴王的替身刚张开的双眼顿时被段飞吸引住了,听到段飞那带有魔力的声音,毫不犹豫地答道。
段飞继续问道:“你跟随兴王多久了?”
田云答道:“半……半年多。”
田云跟随兴王才半年多,也就是说他是在老兴王临死前不久才被挑选入王府的,随后朱厚熜忙着进京报丧,哪有时间对田云进行忠诚度的培养?于是才被胡杰所趁吧。
段飞又问道:“胡杰许了你什么条件?让你背叛兴王?”
田云犹豫了一下,段飞加强了功力,说道:“本官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段飞,你既然已落入我手,还是乖乖交待为好,免得白吃皮肉之苦,快说,胡杰许了什么条件给你?。”
田云吃吃地答道:“他……他说我这替身做不长的,兴王的替身年年换,至多一年就要换人,遣散费只有一点点,胡杰说我们可以合作绑架兴王,勒索一大笔银子,我就动心了。”
田云的话与段飞猜测的差不多,对田云这种人利诱的效果无疑是最好的,田云的眼神渐渐黯然,段飞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大拇指分别扣住田云的太阳穴,其他手指也纷纷扣住田云头上要穴,源源不绝地输功过去,田云的眼睛就像没电了的电筒,突然又亮了起来。
段飞喝问道:“胡杰为什么要杀你?他现在逃去哪里了?”
田云的脸上露出了惊诧莫名的神色,答道:“他疯了一样闯进来,说我侮辱了他的妹妹,那个名叫春熙的丫鬟,我不知道胡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有什么计划我更不知道。”
段飞非常失望,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于是他松开手,田云的脑袋一歪,双眼缓缓地合拢,就这么死了。
段飞站了起来,说道:“天亮之后将尸体送回兴王别院,是谁现的线索?”
王佐向旁边一让,一个看粮仓的老卒子站了出来,谄媚地说道:“回禀大人,是我现的线索。”
段飞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禄米仓的守卒?此人是如何藏入粮仓中的?倘若他带有毒药混入米中,岂不是要害死无数人?”
那老卒本以为会得到夸奖,没想到却劈头挨了指责,他苦着脸说道:“大人,禄米仓仓多人少,哪里看得过来?小人也是看到一些迹象才怀疑有人藏在米仓里,然后躲在一旁看到了这小子,认得他就是画像上的人,于是就向锦衣卫报了案。”
段飞和缓了语气,说道:“你做得很好,只可惜胡杰有心躲在一旁,抢先赶来杀人灭口,王佐,打赏。”
那守卒喜滋滋地拿了银子,段飞目光又落在田云的尸体上,突然在田云右手长袖上现了三个洞孔,咦地一声,段飞俯身在田云右臂上一摸,触手冰冷坚硬,田云手上套着只金属的东西,段飞掀起衣袖一看,只见田云的手上竟然套着一只臂弩!
这只臂弩的形制段飞都无比熟悉,因为它就是段飞呈贡给正德的,正德好奇心强,喜欢玩各种新奇的玩意,听说段飞用臂弩屡次建功,他就向段飞要了两个,段飞就订做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给他,没想到现在却出现在田云的手上。
沉凝一想,段飞明白过来,想必是正德将此物赐给了兴王朱厚熜,而田云这家伙假冒兴王的时候顺手把它戴在了手上。
段飞看了看已经射的臂弩,问道:“他遇刺之地在哪?”
王佐说道:“大人,我已看过现场,胡杰刺杀田云的时候受了伤,我已派人循着血迹追踪下去了。”
段飞颔道:“很好,那就不用我费神了,带着尸体,我们回衙吧。”
回到北镇抚司衙门已经是卯时中,各种消息纷至沓来,胡杰留下的血迹在距离明智坊草场不远处消失了,弩箭的伤口比较容易止血,锦衣卫闻讯已将明智坊周边包围得水泄不通,挨家挨户地搜索,不久之后应该足以将胡杰搜出来。
到了辰时中,也就是早上八点左右,一连介‘皇上驾到’的喊声把段飞从公务中惊醒过来,他急忙起身出迎,只见正德骑着黑旋风如旋风般冲进院子,在他身后,只有一骑白马紧跟着,其他的大汉将军早被抛到后头了。
段飞目光在骑白马的人身上一看,两眼便有些直,永福公主换了一套白衣,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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