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断臂,早已腐烂了,船舱木板上嵌着许多钢珠、铁钉,密密麻麻的,与锦衣卫提交的手雷爆炸后痕迹相似。”
冀元亨嗯了一声,喝道:“多找几个人,把沉船拖到岸边,出讯号,叫那些跟了咱们一路的大人们过来见我。”
讯号了出去,冀元亨没有坐等那些官员前来拜见,而是低下头仔细观察地面,他带来的人也散开勘查现场,不一会便有了许多现,对手下的现,冀元亨一一仔细复核,直到确认无误。
不一会以夏志尚为的一批陕西官员也上岸了,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暗叫不妙,硬着头皮上前拜见,冀元亨带着他们来到当初的战场,只见地上已被挖出十多个土坑,而且钦差带来的人还在继续挖,冀元亨指着一个被挖出半米深的土坑说道:“诸位大人请看,这些土壤上下层次分明,上边颜色已经变黑的土闻起来有股腥味,用手抓握一下,连手都被染黑了,诸位大人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些官儿都是从基层爬起来的,哪可能不知道呢?其实现场腥气扑鼻,一位走得急了点儿的官员嗅到这股味道心里一阵烦闷,忍不住弯腰大呕,夏志尚弯腰抓了一把‘黑土’,放鼻子前嗅了嗅,再用力一抓,抛开泥土之后手上果然被染成了黑色。
夏志尚回答道:“钦差大人,据下官观察,这些土应该是被血侵染成了现在的样子。”
冀元亨向其他人望去,大家都只好点了点头,冀元亨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诸位大人,鲜血要侵染入一尺深的土地,并且覆盖如此之广阔,不知需要多少鲜血?又要死多少人呢?”
夏志尚等默然不语,冀元亨已给出了答案,他大声说道:“诸位大人看到没有,这一片原本与旁边一样都是草地,但是现在地上只余短短半截草根,这么几天了,草都不见长,这是因为这里曾被火药烧灼过,曾被千万人踩踏过,曾被盈野的尸堆积,被流淌如河的鲜血浸泡过啊!你们看看这地上,破碎的白骨都还处处可见,敢问诸位大人,在数日之前,是哪支部队与敌人在此激战?”
大家都低下头去,这一次魔教造反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安东中护卫指挥使张环闻言狡辩道:“钦差大人,这些血迹和白骨的确可以证明数日前有人曾在此杀了许多人,不过这并不能确定是与敌交战,很有可能是有人将难民集中到此,然后全部杀了,以造成大战假象,好谎报军功啊。”
冀元亨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安东中护卫指挥使张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站着的时候,本官已经派了一队人前往你的驻地,要查证你最近的行踪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张大人,与其让别人来告诉本官,不如你自己老实交待了吧,本官一路行来,查问过许多平凉逃出来的难民,要不要本官招他们出来与你对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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