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道:“真有这么严重?”
段飞点点头,说道:“锦衣卫尚还无妨,两位势必会受牵连。”
张锐思索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是不是赖恩出了毛病?”
段飞赞道:“张公公果然心思活络,不错,就是赖恩出了毛病,早朝的时候他们定会以赖恩来攻击两位,目前的唯一办法就是以退为进,抢先恳请皇上下旨彻底撤销各地镇守太监、管事太监编制。”
张锐冷笑道:“段大人出的好主意啊,镇守太监已被逐步撤除,若连管事太监也被撤了,今后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段飞看了张锐一眼,说道:“张公公何以如此短视呢?与其留着这些难以控制只会害人不浅的东西,就像割除身上的毒瘤,只会有好处,否则必会被人用来攻击两位公公,不仅开海通商会受到影响,两位公公甚至有性命之忧啊。”
“段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张悦冷笑道。
段飞摇摇头,说道:“段某今日一片赤诚而来,没想到张公公对我却视若蛇蝎,也罢,这些资料迟早会传开,我不如拿去做敲门砖,随便交给杨阁老或是王尚书、张尚书都好。”
段飞从袖子里拿出几份材料,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张锐一愣,急忙说道:“段大人且慢,有话好好说嘛,这些东西,不如让我先看看如何?”
段飞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张公公怕了吗?赖恩每个月都有不少好东西供奉给两位吧?这里的记载虽然不够完整,也算不少了,听说他在开海之前就拥有整个东海最大的走私船队,每年生意来往的银钱数都数不清,不知他可曾给了百分之一的好处给两位?江彬垮了,钱宁倒了,现在替赖恩撑腰的是谁呢?天底下赖恩何其之多也,张公公,若非当初我也曾送了些许银子给公公,想走公公你的门路,查来查去我担心最后查到我的身上,我才懒得管赖恩的事呢,现在一言以决,干不干?”
张锐咬了咬牙,说道:“想不到这些旧事段大人还记得这么清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段大人你划下道来吧!”
天,亮了,第一缕晨光照在午门之上的时候,午门吱吱呀呀地开了,门前早已等候的百官依次走入,他们各怀满腹心事,袖子里的奏折也都沉甸甸的,多数人的眼圈都是黑的,他们和段飞一样,都忙了一整夜,许多人甚至怀着必死之心而来。
金銮殿上,百官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正德精神抖擞地扫了他们一眼,自信地坐下,说道:“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朕龙体有些不适,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家都蓄势以待,岂能就此作罢?听到正德的话,齐刷刷站出十多个官儿,他们齐声说道:“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正德上戏了,他忍住笑,指着那几个人里头顶着两只金牛角最是醒目的段飞道:“段爱卿,你先说吧。”
段飞肃然道:“皇上,微臣收到自江南传来的情报,与昨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情报迥异,微臣怀疑宁波市舶司管事太监赖恩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在处理真假贡使一事上颠倒黑白,以致真贡使宗设受尽委屈压迫,最终才拔刀而起做出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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