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着翟管家这个论调,陈易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可扪心自问,翟管家说的没错,句句在理,可一向不正经的陈易却依旧是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想要改正的想法,现如今还被如此唠叨,自然也是听不下去“嘚嘚嘚,翟管家,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歇着,我也回去了,回去了。”陈易说着,一手朝着翟管家拦着,随后缓步后退,好似生怕翟管家还要开口一般。
出了巷子口,陈易也是将手中这十七枚铜仔左手右手倒腾着,一路哼着小曲,步子也轻快起来,不知不觉,眼前就已然身处花街巷柳,大红烛光映照脸颊,时不时便传来一阵阵女子嬉笑之声。
陈易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一路上下打量着,可突然,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
“店家,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些都包起来吧,我要带走。”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陈易不禁贱笑地寻找着声音来源,随后便在一旁精致的糕点店前看到了这熟悉的身影,陈易脸上笑容更甚,放轻步子,蹑手蹑脚地朝着这身影走去,随后好似潜龙出涧一般,双手拍向那身影“嘿!陈达,你小子,有了银子也回来逛花街啊?不是心中只有双莲这么一个挚爱吗?”
陈易说到这,随后又是摸了摸下巴,用着他那自以为看透人心一般的言语,老气横秋地说到“我就说嘛,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公子给了七十两雪花白银,可不得犒劳犒劳自己。”
陈易说着,一手揽着陈达肩膀,示意其转过身去,看向那大红灯笼之下,牌匾之上,赫然龙飞凤舞地写着伊人居三字。
又是看向那大红门楣前,那故作风骚,胸前一大片雪白,半遮半掩,那一双杏眼,也是欲拒还迎,看着门前走过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就会嗲声嗲气的说上那么一句“公子,可算来了,可想煞奴家了。”而看着年过半百,饶是年过七旬之人,只要衣着华贵,那也会说上那么一句“大爷,来玩啊……”
陈易看着这一幕幕,腹下三寸,好似有一股无名火炙烤一般,不由得憧憬道“那些个小娘们,腰腿功夫可是极为了得,上了床,不得让人折寿啊,不过说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爷爷我以前也是喜欢逛逛这花街,每次在那门前经过,那些个骚婊子不也是出来卖的吗?看不起谁呢?现在,嘿嘿,老爷我有银子,看我怎么蹂躏他们!”
听着陈易说了这么些废话,陈达一把推开了陈易,随后转过头去,问道“店家,我那点心好了没,不知多少银子,我这一并给你。”
“公子,好了,好了。”那店家将那三个荷叶包裹递给陈达,随后伸出五个手指道“公子,五两银子。”
“哦,好的。”陈易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比之此前那整个的二十两雪花白银,这次要散碎不少的银两,小心的数了五两银子递给了店家,随后道“多谢店家了。”
直到这时,陈易这才看清陈达手中已然用绳子串好了的好几个荷叶包裹,随后不解问道“陈达,你这是?”说到这,陈易又是好似懂了什么一般,取笑道“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伊人居之内,应该谢绝自带吃食,你看看,那些个公子,哪个是像你这般,自带吃食的,虽说你这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可别堕了面子。让人以为我们陈家村都是泥腿子,土包子。”
见陈易还在这侃侃而谈,陈达一时也有了三分火气,一把推开陈易,随后怒声道“陈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要去你就去,到时候可别说是我们陈家村出来的人,双莲与我成婚这些年来,在家里里外外的操持,从未有过一天好日子,今日我要是去了这种地方,那我陈达便是禽兽不如。”
陈达说完,随后拿着那荷叶包裹,拂袖离去,走了两步,却也觉得不妥,随后又是朝着陈易骂道“记住咯,我这次来这花街是因为这花街点心吃食是宜州城之罪,我来这也只是为了给双莲与富贵买些以前从来也舍不得吃的东西,你要是回了家,可别在双莲面前瞎说,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看着陈达离去的背影,陈易虽说面上嗤笑,可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好汉子,当真好汉子,不愧是我们陈家村出来的人。就是有骨气。”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可陈易脚步却还是朝着那伊人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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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居前。
此前远远看去,也看不真切,只是听着那嗲里嗲气骚娘子的言语,腹下三寸便已然如火焰炙烤一般。
此时,已然来到了这伊人居门楣之下,与那骚娘子不过两臂距离这才看的真切。
那一双双暗送秋波的杏眼之下,尽是欲拒还迎,含情脉脉,而之下胸口前,那一大片雪白也是半遮半掩,好似跳脱白兔,随时就要跳出一般。而且那清凉的着装,可谓是该遮的都遮了,却也都没遮全。有着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陈易是粗人,也是俗人,不知道那些个文人才子,风流骚客是如何讨得这些骚娘子欢心,他只知道,肉到了嘴边,自然是要吃下去的,不然可就糟践了东西。
想到这,陈易迈上了这伊人居门楣之下的台阶,伸手就要拉向一骚娘子的手。
只是这时,一道与这轻声细语的骚娘子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诶,你个泥腿子,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