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曾经起义时面对千军万马,还是登基后面对内忧外患,皇后纪秀灵都从未见过叶孤城说出一些内心最真实的话。
但当叶孤城意味深长的说出想法时,纪秀灵抬头看着他,问道:“陛下有心事?”
“朕自登基已有两载,每到夜间都会重复做一个噩梦,噩梦中朕看见大兴王朝再次被推翻,百姓流离失所,哀怨遍地,死伤枕籍。”
纪秀灵听罢,紧紧握着叶孤城的手,自知叶孤城是这段时间以来压力过大所造成,连连安慰道:“皇上梦境之时原本就不可相信,皇上完全是多虑了。如今我们大兴王朝深得百姓爱戴,不会重蹈大炎的覆辙。”
“皇后不必安慰朕了,天下大势本就是分久不合合久必分,循环渐进。其实朕登基这两载以来实则一点都不开心。朕此生最开心快慰的时候是在敦阳,那时候有知己,有家人。而如今登上这个权利象征的宝座,众朝臣阿谀奉承,朕听不到真话,没有实诚可以相信的人。朕突然略显孤单,朕内心也有些许不安。”
“不安?”纪秀灵继续问道:“皇上为了何事这么忧患?”
“朕的结义兄弟,没有他朕得不到这个江山,但最后朕却将他推上了死亡的道路上,还间接害了朕的妹妹晴儿,朕始终忘不了项凌天那仇视的目光,一辈子都忘不了。”叶孤城一边说一边叹息,在他心中曾经一心想灭掉项凌天,但天下大势稳固之后,内心却对项凌天产生了惭愧之感。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纪秀灵红着脸额,低着头,小心问道。
“说吧!如果皇后都不与朕说内心话,那朕就真的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了。”
纪秀灵听罢,从他怀中站起,跪在他面前,说道:“项凌天本就是前朝大炎的皇族,开辟时势最终被时势所败。其实皇上应该知道,项凌天会败在时势吗?其实他败在了重情义,而我们却步步紧逼将他推上了一条绝路上,换成任何人都难以接受,如今项凌天不知所踪,百姓也逐渐忘记了这个人,臣妾想请求皇上撤掉缉拿项凌天一干人等的告示吧。”
叶孤城叹息听着,脑海里回忆了他们在石泉山底结拜时的场景,以及起义后诸多片段,感慨万千,只见叶孤城也站立起身,看着天边晚霞,喃喃说道:“皇后言之有理,朕的确是亏欠他太多,但是……”
很显然叶孤城内心也是颇为纠结,“容朕想一想!”
“皇上,如今项凌天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而且生死未明,皇上应该彰显皇恩浩荡,还是撤掉告示吧!”皇后纪秀灵继续劝道。
叶孤城站立原地,沉思半会儿后缓缓将跪倒在地的纪秀灵扶起,睁大开眼长舒口气:“今年恐怕不行,待明年之时朕会下旨撤销缉拿告示,只希望他不与朕的大兴王朝为敌。”
“皇上仁慈。”
“陪朕走走。”叶孤城说完牵着纪秀灵的手,缓步走在后宫花园之内。
“皇后啊,朕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念晴儿,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叶孤城说道。
“公主福泽深厚,而且有皇上这般关心,一定会吉人天相。”
“皇后有所不知啊。晴儿被幽兰宗劫去,说得好听是在威胁项凌天,实则是在威胁朕,他们幽兰宗好事多为,深知朕与晴儿兄妹情深。他们不断要求朕给他们的师父清风建庙,让百姓供奉,无非就是想在人族立足,他们的私心明眼人都看得出。”叶孤城愤慨说着,曾经他三番两次与幽兰宗倚风交谈,让其释放叶孤晴,但倚风则总是推脱,让叶孤城非常气愤。
纪秀灵显然不知道其中的因由,听叶孤城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大兴王朝的一些城池会建立这么多清风上仙庙。
“皇上,他们是仙家,我们是凡尘之人,不能同日而语,但是也不能受制于他们,任其摆布啊。我们凡尘兴衰皆是天道主宰,他们这些修真派系应该无权干预吧?”纪秀灵说道。
“并非皇后想的如此简单。朕还未登基之时便和他们有过盟约,只不过现在看来,所谓的修真宗门皆是自私自利,皇后,你看看朕,朕也算是修真人士,好歹也算进入了白色境界,但这白色境界还是项凌天当初以铁牛内丹助我入境,而这幽兰宗…………哎,不说也罢。”
正当两人牵手散步之时,一名老迈白头的太监缓缓走了过来,跪在叶孤城面前跌声说道:“皇上,有一名自称倚风的壮士求见。”
“又是他!”叶孤城神情显得有些不悦,转身看向纪秀灵,冷言说道:“刚才还在提他们幽兰宗,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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