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到老父亲说到自己的婚事,顿时绷不住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她从来没觉得老父亲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道理过。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颗心仿佛丢到了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煎熬,上下翻腾。
看向闫解成的眼神嫌弃中带着一丝责备。
是啊,这个废物的确不能再待在家里了。
这样下去会把整个家拖垮的,连带着自己的婚事也会遭到连累。
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上门说媒,难不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闫解娣焦急的开口道:“爸说的有道理。大哥,你现在都成家了,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吃爸的喝爸的?
爸年纪都这么大了,你也不知道体谅。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你还指望爸?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你。
要我说煤矿工人也不错,好歹是份工作,先干着嘛,总比你整天无所事事要强啊。”
还真是原主的好妹妹。
没提到自己的时候,一副事不关己,坐看狗咬狗的姿态,一涉及到切身的利息立刻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闫解成冷笑,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
每个人的脸上尽是嫌弃与不耐烦。
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三大妈身上,他想看看这屋子是否还有一个人念着原身。
三大妈在接触到闫解成目光的一瞬间,下意识心虚的低下头,但是很快又重新抬起来,也跟着规劝。
“老大,你就听你爸的吧,他是不会害你的,他都是为了你好。又不是永远不回来,等局势好点,有了好的工作机会,再回来就是了。”
回来?
自己还回的来吗?
闫解成苦笑,只觉得今晚的鱼全都喂了狗。
他最蠢的事情就是对这家人还抱有期待。
“我要是不去呢?”
到了这个份上,都以为闫解成别无选择,定然是打碎了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点头答应。
可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
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要知道闫解成可从来不敢忤逆父母。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闫富贵。
闫富贵脸黑的能滴出墨,只觉得像是被闫解成当众甩了一耳光。
这是对他一家之主权威的挑衅。
“你说什么?”
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闫解成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
一个行将就木的纸老虎而已,他还没放在心上。
“我说,我要是不去呢。”
这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成功引燃了闫富贵这颗炸药桶。
闫富贵气得跳脚,额头青筋暴起,“不去?你凭什么不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名字我已经给你报了,不去,你就是违约。”
“违约?不经当事人同意就报名,我想这本身就不合规矩吧。我相信招工处那边也不会要一个非自愿的工人吧。”
这怎么成,他要是不去,就是违约。
那不是要凭空搭进去十块钱的违约金?
闫富贵根本就没想过闫解成会拒绝,怒火攻心的同时,又十分惶恐,担心白搭进去十块钱。
“你……你……,反了,反了。”
低头焦急的环顾四周,似乎想找什么趁手的东西打闫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