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想了想,又凝望着那寒梅,忽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寒梅似与春相避,未解无私造物情。”
“好诗!”王安石赞道。
与他纯粹描写景致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不同,苏轼这半句诗,是从事理的角度来展现梅花的姿态。
“这半句诗角度新颖独特,某甚是喜爱。”
“王先生谬赞了。”
“可有下半句?”
苏轼也摇了摇头,苦笑道:“晚生也是一时想不出来。”
他反问王安石:“不知道先生可有灵感?”
王安石也再盯着那寒梅沉思。
片刻,就在他正要开口之际,忽闻得柴珏在身后唤道:“三位早安,怎么你们都这么早?”
“三殿下!”
三人向柴珏问好道。
苏轼问他:“殿下怎么也这么早?”
柴珏苦笑说道:“昨晚根本没睡,天亮了之后,就更睡不着了,倒不如早些来看看。”
众人看到他眼眶下面厚重的黑影,知道他所言不虚,不由得感到好奇,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安石望了望柴珏身后,寻不着“乐琅”的踪影,不禁好奇:“安国侯呢?”
听闻这几天,他们两人都一同跑遍汴京各大商号,去“拉赞助”。
三殿下好歹还是会百忙中抽空,来看一看他们排练辩论的情况,可是安国侯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如今,连彩排这么重要日子,竟然都见不到“他”的影踪?
柴珏叹了口气道:“他府中有事,今日不到场了,彩排的事情由本殿全权负责。”
陈慥笑盈盈地说道:“三殿下真会说笑。”
“嗯?”
“在下今日来得颇早了些,恰好碰到安国侯与郑掌柜。”
柴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困惑万分。
“他”走得那样匆忙,就是为了来找郑友良?
“你是什么时候碰到他的?”
陈慥认真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在下寅时三刻从家中出发,来到此处的时候,约莫是在卯时正到卯时一刻之间。当时,安国侯亦是在庭院这里赏梅花,不久后郑掌柜捧着许多账本,与他一道进了牡丹馆。”
王安石问他:“你又不曾见过安国侯,怎么知道是他?”
“郑掌柜认得在下,他为在下引荐的。”
郑友良自从着手准备账师事务所的事情后,除了在育才学馆授课,其余时间大多是在牡丹馆度过的,故而这几天时常会碰到这些辩手们,相互之间,也算混了个脸熟。
陈慥感概地叹道:“安国侯是个清秀隽逸的少年郎呢。”
王安石与柴珏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乐琅”与世俗所说的君子不太符合,而且个性也慵懒散漫,但外表看来,还真是个眉目如画、貌胜潘宋的美少年。”
然而,陈慥却又加了一句:“只可惜,个性似乎有些冷峻高傲。”
冷峻高傲?
柴珏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乐琅”也有冷峻高傲的一面?
自从在八宝楼初见以来,他还真是没有见识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