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桂开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葛敏才。
他心头突地跳了一下,慌忙寻思应对之策。
葛敏才却已来到了店铺门前,负手于身后,半眯眼,对着冉洽和毕罗群陀浦喝问道:“尔等何事喧哗扰攘!”
冉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听他的语气,也猜得到他的官位比严桂开要大,说道:“大人,这几个番子白拿了东西不付账!”
“窝们付果了,付果了!圈扑付果了!”
毕罗群陀浦唯恐落后,连忙接口喊道。
葛敏才睥睨了严桂开一下,冷哼一声,问道:“严郎中,怎么回事?”
严桂开简要地解释前因后果:“三位使者将官家赏赐的钱都花光了,于是留下三个昆仑奴想要抵账,店家却以为他们带着昆仑奴是想要威吓。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花光了?”
“嗯。”
“官家赏赐的银两和铜钱,每位使者是五十贯钱,拢共便是一百五十贯钱,都花光了?”
毕罗群陀浦抢答道:“拥玩了,都拥光光了!”
葛敏才圆睁环眼,惊奇地问道:“怎么用的?你们买了什么样的奇珍异宝?”
“虾饺皇,蟹籽烧麦,南乳蒸猪手,鱼翅灌汤饺……”
眼看着毕罗群陀浦又要来一遍“报菜名”,严桂开连忙阻止他:“停,停停!”
他对葛敏才解释说:“使者们把钱全都花在吃东西上面。”
“哈!”葛敏才张了张嘴,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问毕罗群陀浦:“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钱?”毕罗群陀浦懵然地挠了挠脑袋,隔了片刻才记起这个词的意思,恍然道:“啊,值钱,值钱!有,有,窝闷有!”
他朝冉洽身后的一个昆仑奴吹了声口哨,大声唤道:“阿扑,阿扑!顿呆匹里!”
那昆仑奴听了,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毕罗群陀浦指着他说道:“遮个,叫阿扑,最强钻的!”
说罢,用力地往阿扑的心口捶了几下。
阿扑痛得五官都缩成一团,但看到毕罗群陀浦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连忙又挺直了腰板,勉强地咧嘴笑了开来,以示无恙。
他肤色黝黑,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加上夸张的表情,分外滑稽。
围观的人都纷纷大笑。
葛敏才叹了口气,对冉洽问道:“店家,他们拿走的东西价值多少?”
“三尊白瓷佛像,每尊十贯钱,拢共三十贯。”
“拿去吧。”
葛敏才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了三枚小银锭,递了给冉洽,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两不拖欠,莫要再生事端了。”
冉洽收到银锭,掂量了一下,有多无少,自然忙不迭地答应。
……
“那些就是昆仑奴?”
乐琳好奇地问柴珏。
她细细打量那几个所谓的‘昆仑奴’,看上去并不似非洲的黑人,反而更像东南亚一带的土著人,虽然皮肤较黑,但从五官特征看,并不是黑种人。
柴珏点头道:“嗯,听闻唐朝的时候,长安的权贵们都爱用昆仑奴。然而,本朝自太祖起,就立例明令禁止蓄奴和贩卖人口。在汴京里头,极其偶然才会看到一些番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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