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柴珏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官家真是谦虚呀……”
乐琳尴尬地一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二皇兄总能把事情做到最细致,才学与眼界亦是一等一的。”
“大概是我不够熟悉他吧。”
乐琳淡淡一笑。
柴珏听懂“他”话里的不以为然,想起不久前的一桩事情,目光一黯,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司马大人和王先生为了‘员工宿舍’的事情争辩不休?”
“嗯,当然。你还问了我谁对谁错。”
“你没有明确道出谁是谁非,后来,有次在皇祖母那儿,我忍不住又问了这问题。”
“执着。”
乐琳微笑,轻轻摇头,她早已习惯好友性子里的固执。
“当时,二皇兄也在场。”
“哦?那他是什么看法呢?”
“他有些看法和你的差不多……‘无节制地任由有能力之人施展其才,其与无能之人便只能越差越远,永无平等之理;然而,倘若单纯强调所得平等,对有能之人而言便是不公’……”
柴珏大致地复述。
“呵,”乐琳坐到茶几旁边,端起香茗,啜了一口,懒懒道:“我该说‘英雄所见略同’吗?”
柴珏蹙起剑眉,回忆道:“他还说,‘对错并不重要’。”
“他的敷衍倒是比我有新意一些。”
乐琳笑得不无讽刺。
“我不觉得是敷衍。”柴珏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看向窗外的虚空,充满复杂的情绪,他喃喃重复柴琛那天的话:“‘重要的是,决策的人要清楚明白:在什么情况下,对什么人而言,才去选择谁才是对的一方。’”
“嗯?”
乐琳此时才有了几分兴致听下去。
柴珏细细地把那天柴琛的话一一道出。
……
——“‘抓紧一切能抓紧的契机,以巩固君王的权力为重心,摒弃天真的幻想,面对重重陷阱,主动出击,才能命运成败牢牢掌握于手中。’”
柴珏复述完毕,接过乐琳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乐琳手肘撑在茶几上,托着腮,秀眉拧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感慨道:“想不到他有如此的见解与气魄……是我太偏见了。”
“不怪你,”柴珏笑了笑,道:“碰巧你都见到他傻气的一面。”
“是啊,他每次出现,都十足‘我姊姊’的跟屁虫……”
乐琳说着说着,猛地想起——柴琛貌似还不知道,他所认识的那个“乐琳”,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思及此处,她心里不禁百味交杂。
“二皇兄却只有在你姊姊面前,才是那副没头没脑、魂不守舍的样子。正如你说过的那句……”柴珏学她托着腮,也叹息道:“问世间情是何物。”
“我还听说过一句话,套在你皇兄身上一点也不假。”
“什么话?”
“‘恋爱令人盲目’。”
“哈哈哈哈!”柴珏禁不住咧嘴大笑:“完全符合!”
他笑了好一阵子,忽地又怅然:“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令自己‘盲目’的人?”
“不一定吧?”
“你希望能遇到吗?”
“说实话……不太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