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郑盈昕心底里就咯噔一下,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并一手养大的孩子,她还能不懂他吗?他从来不是这么多事的人。
她的大儿子,年少便走上战场,那个残忍冷酷的地方早就磨练了他的意志,去时还是个带着几分稚嫩的少年儿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冷厉坚硬的男人,
宋长修的苏醒和康复如意料之中的引起轰动,而意料之外的却是,这个孩子破天荒地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出了那般话,“我要感谢的人有很多,”他缓缓地顿了一下,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深处是不见光的黑色,似乎蕴藏着浅浅的内疚,郑盈昕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只听见她的儿子缓慢而坚定的声音,“最感谢的人?自然就是安卿珏了。”
他在帮安卿珏造势!
在宋景华诧异而疑惑的目光中,郑盈昕拉住了自己的小儿子,从容地游走于记者之家,仪容温和端庄,形态自然得体,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的儿子,她是了解的。
在回去的飞行器上,那个瘦削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是犹豫又似乎是尴尬,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说出口一般,最后,他低下头,像儿时犯了错被罚站的时候一样,低声道:“对不起。”
“傻孩子,”郑盈昕忍住自己眼眸中的酸涩,她看着眼前的宋长修,他的皮肤还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让她的心都揪痛,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那时候宋长修一个人,又瘦又高,接替他的父亲拎着行李走上战场的时候,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她仰起头,轻轻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
“安大师救了你的命,”郑盈昕轻轻地说道,“他对你有再生之恩,这件事情上,你最应该感谢的,确实就是安大师,”
“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你为他造势,还他恩情,是我们宋家知恩图报,”她静静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什么错呢?”
宋长修张了张嘴,那双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湛蓝色眼眸有一种说不出的凝重,他凝视着她,最后缓缓道:“对不起。”
他是她的大儿子,她一手抚养成人的孩子,她能不了解他吗?
她知道他不喜多管闲事,不喜他人挟恩图报,有些冷漠强硬,和世界上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些粗心大意,可是今天,他站在自己面前,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写满了无言的坚持,他在跟她说对不起 ,
“长修,”她缓缓道,“安大师把你救回来,是我们宋家的恩人,我们宋家,向来知恩图报。”
“你记得宋家家训吗?”她看着他,问道。
“问心无愧。”宋长修答道。
“你只需要做到这四个字,便好。”说完,郑盈昕歪了歪头,似乎是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上了一件毛毯,她的眼角滚落了一丝泪珠,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老宋,咱们儿子醒了,他有喜欢的人了,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为他喜欢的人造势,为他喜欢的人排忧解难,在我面前请求我的支持,我同意了;
孩子长大了,我有些怅然。
昨天一天,安卿珏的名字四处流传,卡芬迪斯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关注了自己学校的官方脸博,大半的人都关注了这件事情,学生之间一旦发现点什么,也习惯向班级群里一发,扩散速度相当快,一时间,十之八-九的卡芬迪斯学院学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尤其是药剂系的学生,更是那两个视频更是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直言大快人心,把辱-骂卡芬迪斯学院的人的脸都打的透透的,其中以卡芬迪斯学院中等部药剂系更为激动,
安卿珏,可是他们的直系老师啊!
以至于卡芬迪斯学院中等部药剂系的很多学生,都在翻自己的课程表,发现明天有安卿珏的课的学生,个个兴奋得了不得,大晚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把那几个视频拖出来看了几遍,而这时候,卡芬迪斯学院的内部论坛更是有不少关于这位年轻的老师的消息,许多已经上过安卿珏课程的学生,更是纷纷把这堂课的过程和感受写了下来,以供大家参考。
因为这样的帖子太多,最后干脆出了一个合集,由安卿珏上过的这几个班的学生统一编纂,更是把学生们的激动劲提升了一个层次,当天晚上睡不着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以至于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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