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顿大厦一层。
金色的阳光温柔而绚烂地洒满了白鸟掠过的天际,留下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欢啼声。
一辆重型机车在伊卡顿大厦楼下刹住了车,车上是一名女子,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外套,下身穿着超短高腰短裤,搭配着一双亮皮的马丁靴,隔着距离都能让人感受到她身上的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动作熟练地挎下了机车,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齐耳的黑色短发,还有精致的五官。
她拿着头盔侧放在右胸前,目光锐利直视着“伊卡顿大厦”五个大字。
将头盔放好,大步向伊卡顿大厦里面走去。
刚走到大厅,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迎了上来。
“请问,是董小姐吗?”
“是我,你是……”董轲礼貌道。
“你好董小姐,我是晏总的特助何冬阳。晏总由于会议还没结束,所以特地让我来请您到楼上的办公室稍等片刻。”
何冬阳面上一派和煦,镜片后的眸子则飞快的闪过一抹惊艳。
“这样啊……”董轲点点头,客气的说:“那就麻烦何特助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叫我何冬阳就好。”
……………
同一时间,杨雪妮家中。
牟恬恬坐在床畔上,她在手上反复摩挲着那条断裂的铃兰花手链,泪水在眼睛里止不住打转。
因为昨晚的梦,牟恬恬今早忍不住把那条断了的玲兰花手链再次从蓝色植绒首饰盒中拿出来。
自从手链断裂后,她就将其放进首饰盒里,再也没有拿出来看过,也是怕触物伤情,但因为昨晚的梦,再加上林苓车祸今早魏奎宇打电话通知她早上的戏份暂时取消。这让牟恬恬居然萌生了想去修复这条铃兰花手链的想法。
…………
顶层总裁办公室。
一身黑色西装的晏嘉豪,俊美矜贵,坐在老板椅上,身姿挺拔。
他的面容冷峻,殷红的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盯着面前双手撑在老板桌上
俯身的人目不斜视。
两人的对视,像一把开弓的箭。
思绪仿佛回到三个月前的那场拍卖会。
星斗挂檐,霜月高升。
晚上七点半,蓉华大酒店。
因为今晚斐洛举办的慈善晚宴拍卖会在这个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厅举行,所以酒店门口处设立了一个接待处,只有拿着邀请函的人方能入内。
斐洛是服装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整个榕城市的商业名流几乎都齐聚在此,不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都在言笑晏晏地相互着打招呼。
晏嘉豪递上邀请函,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迈步往里走。
刚往前走了几步,酒店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喧闹声和抽泣声从身后传来,引得晏嘉豪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她的白色衬衫随意挽到手腕处,一手插在自己的西装裤口袋里,脚下踩着一双白色低跟皮鞋,走路身姿潇洒随性,别样的中性气质轻易就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
董轲正好迈步进来。
晏嘉豪和董轲的视线在空中轻轻撞了一下,两人同时拧了拧眉头。
董轲是伊卡顿董事董士伟的千金,虽然是个女孩,可是性子野,桀骜不驯,蛮横还霸道。
他和董轲打小就认识,小的时候总是被董轲欺负到哭鼻子。
如今,还记着当年的“仇”呢。
落座后,他跟给自己号码牌的工作人道了声谢。
“晏总,需要给您倒杯红酒或者香槟吗?”工作人员客气询问。
“红酒,谢谢。”晏嘉豪说。
一杯红酒很快被端到了他的手边。
目光微微流转,看见董轲摇晃着透明的高脚杯,看着里头暗红色的液体,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
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拍卖会开始。
大厅内,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台上的丁雅倩身上。
丁雅倩作为斐洛的设计部经理,自荐申请了担任这次慈善晚宴拍卖会的主持人。
她穿着一条银色长尾紧身裙,娇美的身段包裹得一览无遗,此刻在灯光下,礼服上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微光,配上她完美的脸蛋,白皙细腻的皮肤,犹如误落人间的精灵,美得惊心动魄。
一开始拍卖的几套服装都不是“菡萏之盛”,董轲有些无聊地坐在位置上单手托腮,不时轻抿一口红酒。
这时董轲偏头朝他这方看了一眼,眼角余光就不小心跟坐在斜对面的晏嘉豪对上,他也端了一杯红酒,没有表情,朝她遥遥一举。
董轲眉头一皱,她快速撇开对他的视线,唇畔抿成了一条直线。
“好,接下去要拍卖的藏品,是‘菡萏之盛’旗袍。”
“也是本次拍卖会的倒数第三件藏品,由董士伟先生的夫人王琴女士捐出。”
听到丁雅倩这话,董轲不由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紧握举牌,上半身挺直,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因为这件旗袍是她妈妈捐出来的,她妈妈让她务必要拍回来,至于贡献出这件藏品作为拍品,无非是夺人眼球,走个过场。
一件旗袍连着立体式的衣架被推到了台上。
不仅女子爱旗袍,风雅的男子也爱旗袍。将中国古典美与时代美完美结合,经由画家的笔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传扬出去,这样巧妙地把服饰与书画结合的方式,也让旗袍的文化韵味更加浓厚了。
张大千一生共画了11件,其中都是白缎旗袍。
此旗袍为其中一件,造型古典,长款无开衩,白缎底蕴,略带天然米色,画面略施花青汁绿,仅以赭石朱砂点染花蕊,鲜艳的洋红晕染。
油绿的荷叶肥硕挺秀,嫩红的花骨朵依偎在阔大的荷叶旁。采用真丝的面料,五分的袖长,襟形设计采用斜襟,滚边的裁剪设计,透出古意浓浓,恍如它穿过光阴的隧道来至你我身边……
在丁雅倩冗长的一段介绍之后,终于进入了主题,“这件旗袍的起拍价是50万,举牌一次加10万,现在开拍。”
董轲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了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不远处有个号码牌举起。
“好,那位女士出价60万。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号码牌陆续举起,董轲默不作声数了数,这件旗袍想要的人还挺多。
价格很快被叫到100万。
董轲举起牌子,语调沉稳,“1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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