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找毛巾。
晁逸帆冻得哆嗦了一阵,大力搓了搓发僵的脸,倏的掌心似有些胀痛,翻起一看,两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边缘处渗出几滴血珠。
路茜撩起门帘,见他还傻站在门外发愣,叫道:“快进来!不冷啊你!”
“啊?”晁逸帆一个激灵,搓了搓手掌笑道:“来了来了。”说着快步跑了进去。
前半夜乱七八糟一直在折腾,后半夜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岔子,除了明俊伟、晁逸帆和曹良,其余人都或坐或躺睡了过去。
三人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发呆。
“村里人比咱们熟悉这里,不好跑。”曹良歪了歪脖子,颈间噼里啪啦一阵爆豆响,他的腿脚利索了许多,之前本想攀上窑顶望望风,结果四下打量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上手的地方,只得悻悻作罢。
“要我说你们还是先撤,一个人好溜,咱们拖家带口的不方便。”晁逸帆将烟蒂掐灭,低声道:“不是说往北走有公路吗?你们先撤,尽量快些找到公路,然后回来几个人接应我不就好了?”
“人家又不傻,我们前脚走,你后脚被剁了怎么办?”明俊伟白了他一眼,为难道:“关键咱们没有交通工具,黄土高坡不比山路坦途,想躲都没地方。被抓回来分分钟的事。”
“操,电站那些恐怖分子都没能把咱们怎么着,一帮庄稼汉还能翻天不成?”晁逸帆瞪大了眼睛,想起那些汉子咄咄逼人的操性就气不打一处来。
“此一时彼一时,咱们没有火器,小魏和小米的子弹加起来不到二十发,能打死几个?再说了,你可别小瞧了这些汉子,人家可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练出来的一身精瘦肉。”明俊伟蹙眉叹息,又是烦躁又是忧虑。本来好好的农家之夜,就这么毁在了酒里。
“好嘛好嘛,人家拔根j8毛都比咱们腰粗。”晁逸帆白眼儿连翻,沮丧道:“那咱们不如洗干净脖子等人来砍好了。”
“我又没说坐以待毙。”明俊伟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只是还下不了决心罢了。”
“嗯?”晁逸帆和曹良都抬起了头,齐声问道:“你有办法?”
“算是有…就是不太…人道。”明俊伟舔了舔嘴唇,脸色有些为难。
“卧槽,这都什么时候了?有招赶紧说,不然天亮保不齐给咱们大刑伺候呢!”晁逸帆自觉深受其害,满腔的委屈撒给了明俊伟和曹良:“别怪哥们儿没提醒,那些女的可都看上你俩了,再婆婆妈妈的,你俩就等着脖子上栓根绳子轮番配种吧!”
曹良脸涨得通红,本想损他两句,但想想这小子今夜生死走了个来回,还是宽宏大量的作罢了。不过他也挺好奇明俊伟的办法,于是帮腔道:“是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些人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逸帆被他们拉去给贾老汉陪葬吧?”
“那我可说了。”明俊伟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
“说!!!”
“咳咳。”明俊伟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其实吧,战争要比和平来的容易——”
“说重点!!”一向耐心的曹良也急了,抬手打断了明俊伟的卖关子技能。
明俊伟一脸受伤的表情,指了指窗外,道:“记不记得?他们每家每户都养着行尸,村头草棚里也有行尸。”
“嗯,记得。”
“他们觉得行尸是生病的亲人,所以舍不得让入土为安…既然如此,把这些亲戚们放出来好了。”
曹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嘀咕道:“我明白了,用行尸拖住他们。”
“nonono.”晁逸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道:“曹哥你太不了解咱们的明大侠了。”
“嗯?怎么?我理解的不对吗?”
“拖自然是拖不住多久,他们腾出手照样可以追。咱们只需要趁他们乱套的时候添把火,彻底绝了他们的念想!”
听着晁逸帆阴恻恻的话音,曹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补一下二人所描述的场景,猛地明白了为什么明俊伟会觉得有些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