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远,白聿栋急忙过去封闭了气密门,上下打量了宋瑶几眼,急道:“刚才我打中你了?”
“嗯。”宋瑶捏了捏嗓子,忍不住干咳了起来,喉间干涩沙哑,越来越不舒服。
白聿栋不顾几人异样的眼光,探手撩起了宋瑶身上的被单,看到那几处触目进行的伤口,瞳孔骤然紧缩,惊愕道:“天呐…你们还有谁和她状况一样?”
曹良等人知他所指,彼此看了看,都摇了摇头,而宋瑶的干咳也越来越剧烈,已经无法强行压制,每咳一声都会喷溅出猩红的粘液。
“瑶瑶!你这是…白连长她到底怎么了?你快想想办法啊!”路茜急了,宋瑶着状态明显是大限已到,连咳带呕一折腾,这会儿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药效快过了。”白聿栋皱眉想了想,拦腰扛起了宋瑶,瞥了眼路茜,将其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路茜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爱谁谁!
“这里还有谁是你们一起的?我指的是被抓来之前的同伴。”
“啊?还有…他,曹大哥,我们是一起的,怎么了?”路茜不解其意,将曹良叫了过来。
白聿栋看着像是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救不了太多人,你俩一会儿要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不过…”路茜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妙,看了眼那边的惠惠和牛头梗,犹豫道:“他们两个也算…算是同伴…”
“哦?”白聿栋皱眉看了眼缩在一起的两人,面露几分难色,询问道:“信得过吗?”
路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求助的看了眼曹良,后者脸色一黯,想起在空中囚笼里惠惠的表现,咬牙道:“信不过!”
路茜显然没有料到曹良会这样说,正要补充,却见白聿栋豁然转身,也没看清他如何动作,便听到接连数声枪响!从墙边的男人到帘子后的女人,包括牛头梗和惠惠在内,无一例外都被子弹近距离精准点名,那些人根本没来及反应便就此横尸当场。
“你——”路茜无不惊恐的捂住了嘴,浑身汗毛倒竖,惠惠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在质问一般。
“听着,宋瑶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想她死,就照我说的做,明白?”白聿栋翻了翻宋瑶的眼皮,短发姑娘的眼白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咳嗽不再剧烈,口鼻正不断流出一些腥臭的液体。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曹良揽住还没缓过神的路茜,他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或许会是他们的一线生机。最起码,听他所言,宋瑶似乎还有得救!
“很好。”白聿栋将自己的两把手枪交给了曹良,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印有指纹的短小卡片一并给他,叮嘱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一会儿会有建筑里的安保来打扫尸体,你们需要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杀掉两个人,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到地面去,明白吗?”
“用这个就可以?”曹良摸了摸那卡片,似乎很普通的样子。
“对,这是权限通行,至于其他的,靠你们自己。”
“我们到了之后呢?”路茜颤声道:“其他人还不知道在哪。”
“你们先上去,找到装有两个探照灯的塔楼,随便编个理由,出示卡片就行,在里边等我。”白聿栋想了想,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于是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回头问了一句:“柱子他仨也被抓进来了?”
“只有小魏。”路茜定了定神,道出实情。
白聿栋眼中闪过一抹哀色,苦笑一声,摇着头推门而去。
十几分钟后,门外的走廊再次响起脚步声,隐身于门帘之后的曹良屏息凝视着缝隙外的气密门,等待收拾尸体的人员出现。两人都有些紧张,前后变化太快,从漫无头绪的奔逃到蓄谋越狱,之间根本没有过渡。曹良心里有些没底,他很少用枪,路茜也差不多,白聿栋瞬间击毙六七人的英姿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谁知道一会儿会进来多少人?
两人的手枪都已上膛,手心沁出湿汗,握的枪柄都有些湿滑。门外脚步渐近,间或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俩人身处手术室隔间,听得不是很清楚。等候了半晌,却闻得脚步声似乎已经越过了手术室,朝着更深处走了进去。
路茜面露疑惑,看了眼曹良,动了动嘴型:“看看去?”
曹良点点头,压着步子挪到了门边,脚步声确实越来越远,目标明显不是这里。曹良大感奇怪,探手将气密门推开一道缝隙,侧身瞄了出去。只见走廊远处有两个安保搀着另一个安保朝着走廊里边过去,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白大褂看起来不像医生,也不似建筑内的文职,他手里既没有听诊器,也不见文件夹,而是左右各执一柄短刀,手指灵动,短刀被耍的上下翻飞。
曹良心中暗喜,心知机会难得,于是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枪,遥遥瞄准了耍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