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学生家长。”徐子皓指了指潘仁松,“他弟弟是今年的毕业生,想来问下毕业证学籍的事。”
“哦,这个还需要两天时间,后天就能全批下来,到时候我们会通知孩子来拿的。”校长说话县得温尔雅。
“能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么?”徐子皓也客气地问道。
校长也出来他们这些是等毕业证等得着急了的家长找来的帮手,索性一股脑全给他们解释了。
原来这个学校也要拆了,政府早在五月初的时候就已经下令学校停办。但是校长依旧顶风作案,还跟县里展开了拉锯站。每天都有居委会的人执勤,学校的退休教职工也有事没事在学校门口溜达,所有在职教职工更是一步不离开学校。
自从市里决定把定远柳江一带打造成重点旅游区,县里也是积极响应,更想借这个机会快速发展当地经济。以巨鑫娱乐城那栋楼为起点,向郊区划出了一大块地区,准备形成民族旅游商业区。
周围的居民都已近搬迁了,就是是学校不肯搬,以及旁边的几家住户,也是搭着学校不拆,他们也不肯搬迁。
但是这里属于规划区的核心,在某些领导来,这就是毒瘤一般般的存在。对房地产开发商来说,更是心头恨。晚一天拆都不知道亏多少。
校长硬是顶住各方压力僵持了两个月。
而现在,在即将迎来期末考试的时候,学校要关闭了。县教育局不给盖章,所有毕业生都拿不到毕业证和学籍。也就在昨天校长终于妥协,跟市里谈妥,所有资料都给办,但学校必须停办,相信到了下午,拆迁队的就会来。
所以刚刚的那一课,也就是这所学校的最后一课,以后振东实验学校将不复存在。而学生们不用担心,总会有地方上学的。这是县里给的承诺。他们会到更好的小学,教学条件更好,师资力量更强,学杂费更多,离家更远。
“你们放心吧,学生肯定能拿到毕业证的,不会耽搁他们的入学进度。”校长承诺道,“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到他如此神伤的样子,几个人丝毫没有了办好事后该有的兴奋。这才明白为什么大门的老爷子那么蛮狠,原来是把自己当成来搞拆迁的了。
不少孩子是哭着走出学校的。想想自己的小学,最兴奋的就是听到不用上课了,相信不少学生都是一样。而现在,他们真的不用上课了,却反倒是泪流满面。
徐子皓深深叹了口气,想过做些什么帮帮他们,却有觉得完全从下手。或许真像校长说的,很多事情自己改变不了,只有指望这些孩子们。
他谢绝了潘仁松的邀请,直接让齐喊开车回了三凯。龙阳难得回趟家,也就让他在这多呆几天,顺便多查查当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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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凯后的几天,徐子皓还有些闷闷不乐。地方搞经济是对的,加快发展是对的,可是好歹也等等人民跟上你的脚步嘛。
就像是皓洁换新碗,换高档碗,都是对的,但你好歹也等到新碗做好送过来了才能扔旧碗不是?
“我猜肯定是定远的房地产商跟政府官商勾结,不然也不会下那么大的本钱,直接把一个学校的关了,不止,还有一所初也关了。房地产商果然很黑。”徐子皓愤愤地说道。
他面前的王冰琦一他:“你有事就说事啊,哪有你这么一棍子打死人的。有的事情虽然普遍,但是不绝对好吧。”
“这……好吧,当我说错话了。”徐子皓摇摇头,“我就想问了,根据市场供求关系,有那么多的人需要房子,有那么多房子空着,为什么这房价就是不降反而涨呢?那要是有某家房地产降价,这老百姓不就都去买了,它有了钱又能修新房子来卖,不也一样?”
王冰琦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说出那么不专业的问题。供求关系确实是你说的那样,但是商人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最简单的说,房价不降,慢慢卖也能卖出去,可能时间长一点,但是赚得多。如果便宜很快卖掉,又修房子,周期那么长,卖是卖得快了,但是赚得少啊。最后比较起来,可能还没之前那个多。
“最终要的,房子又不像一般工厂的产品你想生产就生产的,各个地方要打点,要审批,这里的所花的功夫当然只有加在房价上。单从一个项目,降价个百分之一二十可能都还有得赚,但是你上哪拿钱做下一单?”
徐子皓被王冰琦反驳得没话说,这里面的东西他也知道一些,刚才的问法只是气话,听起来却显得幼稚比。“那我不考虑那么多,只想从某个小方面给老百姓多一点实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