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祸从天降,那种偶发的因素是很少见的,通常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诱因,起于无心,落于别人的有意。
第一个让陶野有不对劲的感觉的人是珊珊。
珊珊虽然有她的电话,却很少主动联系她,相约见面时通常都是经过时麒。所以接到珊珊的电话,陶野有些意外。
但是珊珊在电话里所说的事,却叫陶野从脚底都窜起寒意。
原来珊珊刚刚在路上碰到了时妈。她们原本住得近,关系一向都好,就停在路边聊了几句。珊珊问起时麒,才知道她又出去教拳了。珊珊听地名熟悉,一时想不起哪听过,时妈就说是去一个拳友家那边了,又问她认不认识陶野。珊珊当时心一突,不敢确定时妈这是什么语气,怕弄巧成拙,只好说认识。时妈就继续用闲谈的语气问她陶野有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怎么听都不太正常,珊珊故作镇定说没有吧,不知道啊,然后反问时妈为什么这么问。时妈笑着把那天所看到的印子直说了,珊珊惊吓到,含糊地改口那可能是有吧。时妈听了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移开了话题。
和时妈分开后,珊珊越想越不对劲,才给陶野打得这个电话。
听到时妈发现自己颈后有唇印,陶野的脸“腾”得就红了,半天都不敢喘气。珊珊又给她分析了一下,时妈特意问起她,还是这样侧面的了解,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了。珊珊怕陶野应对不了,所以事先给她提个醒,并告诉她最好把时麒叫回来,以免她一个人难以面对。
珊珊郑重其事的口吻让陶野紧张起来,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沉在心上,让她难以挣脱。
最后,珊珊又问她还记不记得她们在ktv里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她,但面临的压力太大,你会像那个女同学一样离开吗。
不会的。陶野深吸一口气。
记住你说过的话。珊珊挂了电话后呆呆地看着手机。她从前幻想过很多次如果家里发现自己的性向,自己会如何面对。想了一千一万种,却还是忍不住会有一种逃避心态。能拖一天是一天,发现的晚一天是一天。
而现在,她可能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上演类似的故事了,她虽然是旁观着,却感同身受的整个人都揪了起来。
陶野独自胡思乱想了一阵后,给时麒打了电话,那边表示已经教到最后一式了,再过几天就能回来,于是陶野什么都没有说。
时麒已经因为她从外地赶过来一次,她不想再来一回。
第二天一早,陶野照常去公园练拳。远远地她就看到吴妈她们一伙练拳的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但一看到她,就立即分散开来。
陶野顿时敏感起来,低头整了整自己的大衣,把剑套背好,才走过去。
压腿的时候,吴妈她们也在一边,这一回陶野听清楚了她们在聊什么。
她们在聊时教练。她们都是跟着时教练练了很多年拳的人,有些事情,新进的拳友不知道,老拳友却一清二楚。
有人说,时教练年轻的时候那可真是一表人材,功夫又好。别看现在女生比较外向,在那个年代追着时教练跑的女孩子不要太多。
又有人说,时教练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女学员,最重要的还不是功夫好,而是他品行端正。曾经不知道那个谁谁谁,又谁谁谁想勾引时教练,都被他严词拒绝,开出队伍了。
然后吴妈在一旁总结,所以说人最重要的不是相貌而是品格,太极拳是积极健康的健身运动,绝对容不得心术不正之人来败坏风气……
陶野在一旁听她们义正严辞地维护时教练,不由感叹时教练的人气真好,但是她们说就说吧,眼光总是往自己身上瞄干什么?到这会儿,陶野才感觉不对劲了。
而吴妈却是个急性子,她看陶野脸上毫无愧意,不由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就走过来拉陶野,把她带到一边去。
吴妈说话是很直的,第一句话就把陶野给打懵了。
“小陶,你知道我们说的人是谁吗?”
听她的口气,就是说自己啊。
“小陶,你这么年轻,又漂亮,想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可千万不能做错事呀。”
“我,”陶野哆嗦着嘴唇问,“我做什么了……”
吴妈抱胸看她,哼了一声:“这世上有两句话说得最好,第一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那天那么多人看到——听说你强迫时教练跟你喝了很多酒,又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还哭得很伤心,有没有这个事?”
陶野顿时傻眼了。
“小陶啊,”吴妈语重心长地说,“时教练虽然优秀,但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连女儿都和你一样大了,你可不能当第三者插/足啊。”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炸开在陶野的头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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