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着前面宽肩胛骨蜜色肌/肤,氤/氲水雾中略微发红,唐若兮面红心跳眼睛眩,下手不知轻重的帮楚云睿擦背,还不自知的只擦某块地方。
楚云睿背疼的转过身,撅嘴看着唐若兮,水光潋/滟的双眸锁定着她,绯/红滋/润的薄唇轻咬:“若兮,有点疼……”
然后……
寒云殿上空突然有一个担忧的声音在响彻,久久没有消去:“若兮,你怎么流鼻血了!!”
——
多多要拜师学艺了!
这话同样是得从早上说起。
唐若兮被容嬷嬷骗去寒云殿后,多多下一刻就走在通往厨房的康庄大道上。
见小姐这两天被王爷气的胃口不太好,她顺便来膳房吩咐下人中午弄点开胃小菜。
才一进膳房,就看见一道猥琐的身影躲在角落,有咀嚼、赞叹的声音不断传来。
偷吃!
有吃的居然不叫上她!
“在干吗!”带着鄙视的眼神,多多轻手轻脚的走在那人背后突然出声。
“咳咳!”偷吃的小圆子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出声直接被吓得噎住了,食物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
他不停的咳,手一直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口,脸憋得通红。
多多看到他的背影颤抖着,顿时不爽,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喝道:“还在偷吃?”而且被她撞到了居然还不理她!
那一掌也不知是用了几成力道,疼得小圆子的脸都皱着一起。不过卡在喉咙里的食物也正好被打出来,飞到墙上慢溜溜地划落在地。
小圆子痛,但也舒坦了,只是想到背上的疼痛又要等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不免又是一把辛酸泪。
强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小圆子端着半碟香喷喷的滑片鸭转身,一脸谄媚的看着多多:“多多姑娘,要不要也来点?尝尝咱家师父的手艺!”
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食物过不去。
直接忽略小圆子脸上错综复杂又类似于心疼的神色,多多抢过菜盘远离墙角,优雅地坐在地上不优雅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味道……还算凑合!”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吃到了葡萄居然还嫌酸!
“凑合——?”一道陌生的不满的声音响起。
多多循着声音看到倚在门框的一中年男子,黑面粗眉厚嘴唇,身高普通腰膀圆,长得很特别……
在厨房这种不用风吹雨打的优良环境下,为什么会是这么皮糙肉厚,真想请教下……
不过男子脸上不悦的神情很明显在提醒她这菜出自谁手。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厨子,这也是她的人生格言!
迅速清了清自己嘴里的食物,多多瞬间又换回她那可爱憨厚的笑容,顷刻间把自己有限的智慧全部发挥出来,闪着八颗白牙,语气笃定的补充道,“我刚是想说这菜味道凑合才怪!谁人不知道咱们王府里厨子的手艺,那可都是一流的!皇宫御食也比不过!”
瞥到身边小圆子一直不怀好意的笑,多多奇迹般猜到这位黑脸大叔应该就是小圆子挂在嘴边的师父了。
不过……他的样子怎么倒像是个挖煤的。
更让她不解的是,该名大叔一直对着她变脸……先是不悦,然后震惊,又哀伤起来。
多多呆愣的看着他,这么不正常,一定是小圆子的师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他们师徒这类的吧。
还没进门的小盘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用食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果然春天最容易着凉生病什么的……
圆公公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陌生的眼神,画面仿佛回到二十年前谢家村,婧儿的一颦一笑……面对着多多,一个他难以相信却又不可否认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帝女花!
“师父?”小盘子才进门就看到自己师父老泪纵横,无比激动的看着多多,额角冒汗,不就夸了你做菜好吃,至于这么激动?他们平时也很诚心的褒赞,反倒都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圆公公回过神,疑问道:“小丫头,你是哪里人?”
“我从小……在将军府长大……”多多反应不过来,刚不不是还在讨论菜的问题,怎么就调查户籍了……
她心里想着,于是就问出来了:“我们刚不是在说做菜的问题吗?”
“哦,做菜啊。做菜……”圆公公盯着多多笑颜逐开,声音清朗,“既然你喜欢做菜,那我决定收你为徒,接我衣钵!”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做菜了?她只喜欢吃菜!
况且自己也没想给他当徒弟啊,他都不问问她答不答应。
不过,看着灶台上各色食材,多多眼眸一亮,认了他做师父的话,可是时时刻刻都有美味佳肴可以享受……
想到这,多多立马回他一个甜心的笑:“师父——”
————
李佩芸最近一直默默无闻,不敢出门。
不知为何,一想起唐若兮那深邃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像只小鸡,在老鹰的巡视下无所遁形。她想等禾孝西什么时候过来找她,想找他问清楚那天怡红院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最近却都不出现。
今天一大早昭王府派人过来,是云清儿相约她寅时花满楼见。
花满楼,鲜花满楼,只是这鲜花不在此楼,而在对面,彼岸鲜花盛满楼。
蘅都天子脚下,自然也是王子贵胄的温柔之乡。花满楼对面,是勾栏瓦舍,灯红酒绿,蘅都烟花繁盛之地。
马车准时到达花满楼前面。
李佩芸诧异的看着四周,心里担忧。云清儿相约为何要选在烟花柳巷附近。
怀着不安的心情,李佩芸慢移莲步来到花满楼的包厢里,见到早已久候多时的云清儿,一身大红色曳地长裙坐在窗边位置,手中把玩着杯盖,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对面,丝毫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她上前俯身揖礼:“三皇嫂。”得到云清儿示意后坐在她对面,忐忑问道,“不知道今儿三皇嫂相约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久不见李侧妃,就约出来话话家常,顺便带李侧妃见一老朋友。”云清儿一脸玩味的看着李佩芸,眼底阴森得让李佩芸心下的不安顿时放大好几倍。
侧妃侧妃!
侧妃的头衔一直是她的耻辱,可云清儿一直这么叫着,李佩芸实在是越听越愤怒。
忍下心中不悦,蹙眉思索,实在想不出和云清儿之间还有什么共同朋友。
“我们间当然有共同朋友!”仿佛看出李佩芸的疑惑,云清儿也不故弄玄虚,直接说道,“李侧妃难道不记得怡红院的事?”
李佩芸吞吐道:“怡红院的事……记得,不过三皇嫂怎么会突然提及此事?”
云清儿转头看向对面,淡淡开口:“对面风景不错,李侧妃,一起欣赏吧!”
对面风景?李佩芸一时没太明白云清儿的意思,木然的转过头。
……绿腰!
居然是绿腰!
街道对面阁楼上,李佩芸清晰的从窗户看到,绿腰和两男子皆不着一缕相拥一起,边上还站着四五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一直盯着他们看……
顿时胃中翻腾,几欲呕吐,如此不堪的画面……
李佩芸想尽快离开,急道:“三皇嫂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云清儿微笑道:“本王妃想说什么李侧妃估计也猜到一些了,不过还是要提个醒,我不喜欢我的人和事脱离我的掌控。这次是绿腰,下次我也不知道会是谁了。”早前绿腰就一直背着她*楚云昭,这次她正好旧账新账一并算。
她直盯着李佩芸风轻云淡的说,却一字一句清楚咬字,仿佛要把那话深深的刻在李佩芸脑海里,随手扔下手中茶杯,转身离开。
杯子掉在桌上,咕噜几圈垂直落下,碎散成花。
李佩芸看到云清儿已离开,整个人泄了气似得瘫软下来,愣愣的又看了眼对面的景象,回头有点厌恶地盯着手心的冷汗陷入深思。
这几天她也在想,想了好多好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再像原来的自己。
回忆犹如走马观花呈现在眼前……
那时白雪纷飞,玉树银花,世界仿佛都染上了一层冰霜的色泽。
夕阳西斜,晚霞斑斓。
她从闺中好友慕容嫣那里打道回家,半路却遇到一群奇装异服的人,还没绕道就已经被打晕。
等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身无/寸/缕躺在chuang上,周围是那么的陌生。浑身酸痛青紫,身下纯白chuang单上是一抹欲滴的殷红。即使未经人事她也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羞愤绝望顿时笼罩。
这时一身奇装异服的俊逸男子来到她身边,上杉短到肚脐之上,紧裹着颀长的身躯,垂下的短短流苏上系着小巧的铃铛,下身长裤,赤脚踏在地上。头发编结成辫垂到脑后,满头银饰闪闪点点。
见她一身灰冷的气息,男子愧疚而温柔道:“对不起,冒犯了。”事无巨细的跟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要负责。
禾孝西,来自那闭塞的苗疆,因研究出了可以延年益寿的养蛊方法,被几大部落不断穷追猛打,软磨硬泡。不想受制于人的他只好离开苗疆,到处走走停停。
那天,他又遇到了想带他回苗疆的人,无意间中了对方的迷/药。可后来他才知道,那哪里是迷/药,是媚/药。迷离中燥/热的身体叫嚣着释/放,属下帮他带回了她……
他一直内疚不已想要补偿,而她朽木死灰的冷漠。
打从那回家后,她再也不去联系或是接见慕容嫣。对她而言慕容嫣就像一个导火线,随时引爆出她那段想要尘封的记忆。
三天后,慈云寺。
遇见楚云睿对她来说真的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他白衣似雪,俊美绝伦,一双如墨的瞳仁清澈剔透,不染尘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干净气息,飘逸出尘,仿若踏月而来的天人。
她被无声地迷惑了。
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走到他的身边。
她以为以他单纯的心性,自己可以和他厮守。可她慢慢发现,自己好像没走进过他心里。他会不由自主地提到他的王妃,想要去见他的王妃……
她承认,那时她快嫉妒成狂。
她开始联络身边的人,绿腰,禾孝西,直至云清儿,用上她能想到的办法,迷/药,蛊,甚至那个不该出现的孩子。可到头来,她终究是输了,输给了那个叫唐若兮的女人……
其实应该正确地说,她,是错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
李佩芸嘴角一抹苦笑,缓缓转过头看向对面,神情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释然。
一阵微弱的开门声自身后传来,她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却略微苍白的脸,不以为意,消沉道:“有事吗?”
看到她不同平日温柔的样子。禾孝西苦笑道:“我一路跟着你,见你没有下去,便上来看看。”语气里透着隐隐的担忧,又像在刻意抑制什么。
空气里似乎有水滴声响起,不疏不密。
循着声音,李佩芸见到他垂落的手上流着鲜血,滴在来时的路,忍不住关切道:“怎么回事?”莫非又遇到那些苗疆的人了?
禾孝西舒心坦然道:“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有群人追杀我们。”低头无奈,声线黯然,“以后我就真的一个人了……”属下为了保护他,全军覆没。
李佩芸盯着他沉默许久,抿嘴低声道:“或许还有我。”
禾孝西动容,呆呆的看着她,莞尔一笑,褐色的眼眸里荡满了柔情,或许还有她……
虽是或许,但已经够了!
———
楚云睿受伤的消息让皇帝楚陵楠龙颜不悦。在某些官员的殷勤劝导下,他也想通了:睿王府是得纳妾,否则她们都照顾不过来,老四私下不会处理,那就让他操心一下好了。
于是两天后,睿王府又开始忙活了。
这次进门的侧妃是户部尚书萧程锦的千金萧雯月。
去年褪了色的大红灯笼被再次挂上,大伙在容嬷嬷的叨念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侧妃进门的事。
没有意外,蘅都又热闹了一回。不少深闺女子又是一把辛酸泪,纳妾没选上,拼爹又拼不过人家,她们的男神只能放心里想着念着。
这次虽说是侧妃,但圣旨亲点,排场依然十分壮大。
银月阁富丽堂皇,剔透玲珑,不过喜房之内,眼到之处都是粉色。
新房里的萧雯月眉眼笑开,如愿以偿的成了楚云睿的女人!不过看到眼前的粉红,她不悦的勾起眉角,柔美如玉的脸上满是不屑,她自然听过李佩芸嫁娶的盛况,同是侧妃,她却只能用粉红!
这边,徐管家像赶鸭子似得把像穿丧一样一身月白衣裳的楚云睿轰到银月阁的居室,而后忐忑不安地离开。
屋里,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含羞眺望着杵在门后的楚云睿,柔声道:“王爷~”紧张得手指微微发抖。
她娇媚的声音柔的像可以掐出泔水来,惹得楚云睿一个颤栗,差点调头走人。
暧/昧的烛光把室内烘托得昏暗迷/离。
一脸懵然的楚云睿循声抬眸望去,看见的是chuang边坐着的锦衣女子。
粉色的曳地长裙如盛开的花瓣摊开在她周边,宽大的外袍罩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酥/胸/半/露,风/情/无/限。
他如平常一般风轻云淡的傻笑,微微皱眉道:“你是……”朝着萧雯月迷茫的眨眨眼。
新婚之夜被这样问及,况且两人之前是见过面的,萧雯月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挂不住,咬咬牙堆笑道:“王爷,妾身雯月。王爷可以称呼妾身小月月……”边说便扭了两下身子。
楚云睿手明白的点点头,乖巧道:“哦。那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接下来要干嘛……
萧雯月脸色立刻变得绯红,抬眸与之对视,明眸含笑含/妖,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像是发出诱人的邀请。轻移莲步上前,娇羞道:“让小月月伺候王爷就寝~”说着就要伸手触碰他。
楚云睿似乎害羞地后退了两步,挠着头憨厚的笑道:“我们可不可以先把灯灭了,我不好意思……”
萧雯月更是红了脸,低垂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月凉如水,繁星点缀。
似有风轻轻吹过窗台,窗扉轻摇出声。
新人房内,一室漆黑却也旖/旎/万/千。
而窗外,一身月白的楚云睿不知从何处出现,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噙笑,温润如玉,飘逸如风,拍掉沾到手上的胭脂,转身隐于黑夜之中。
——
而这边,流光阁里,唐若兮趴在窗台上,抬头看着漫天星辰,很不爽的撅着嘴。
什么喜欢她,什么要一直陪着她,都说着玩的!
其实她当然也知道楚云睿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听说他去了萧雯月的院子,还是很不舒服。
郁闷地把玩着胸前垂发思忖,有什么不舒服?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况且他也早和李佩芸发生了吧,自己现在在烦恼有什么意义。况且她干嘛要烦恼?楚云睿也就随便说说喜欢她,是真是假谁知道啊!
烦躁地抓着如瀑秀发,又趴下不动,好烦恼啊,怎么会这样……谁来教教我……
多多突然也很不爽的出现,睡眼惺忪嘟囔着:“小姐,容嬷嬷想要见你。”
唐若兮抬眸看她,不解:“这都三更天了,她来干嘛?”
多多摊手打哈欠:“不知道,咱见不见?”
挠了挠脖子,用手顺了下凌乱的头发,唐若兮平淡道:“让她进来吧。”反正自己也还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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