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光这才得了空闲来处理流言的事。
由于徐沉璧这里情况不太好,谢浮光就干脆让人把侧轩收拾出来临时住了进去,原本的库房也改了一个小书房。
“四月,流言是怎么回事?”谢浮光厉声责问。
“回皇上的话,流言是从景阳宫开始传的,具体是谁还有待查证。”
“景阳宫?”谢浮光沉思了一会,“景阳宫不是没住人吗?”
“景阳宫是没住人,可是旁边的钟粹宫和景仁宫住着两位主子呢。”四月小心提醒着。
“敦夫人?先往钟粹宫查。”谢浮光笃定道。
豆蔻给徐沉璧熬好了药,小心翼翼的把药喂了下去,引绿和分红依旧帮忙擦拭着。
豆蔻也没闲着,仔细检查屋子里的摆设,直到检查到一盆君子兰的盆景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豆蔻把君子兰连根拔起,又在土里翻找着,果然找到一包黑色的不知名药粉,混在黑色的土壤里很难发现。
豆蔻面色大变,掏出帕子包裹好药粉,打开门直直的往李院判那处冲去,“李院判,快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太医瞬间围了过来,研究起药粉的来历。
李院判谨慎的戴好手套,打开黑色的外包,里面露出红色的粉末。
“是朱骨粉。正常接触无碍,若是与水接触挥发到空气中,对孕妇极其致命。”
豆蔻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是在君子兰的盆里发现的,幸好还未曾浇水。”
谢浮光正在侧轩批奏折,李院判来禀报朱骨粉的事也是战战兢兢的。
“没想到如今朕的宫里竟然有如此高手,是朕轻敌了。”谢浮光面色凝重,一掌拍在书案上,桌板瞬间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值得庆幸的是,下午徐沉璧的高热才渐渐退了下来,不过依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次日大朝会。
以副总兵赵十五为首的几个官员纷纷上奏,要求皇上处理此次宫内宫外都在谣传的流言。
顾侯率先反驳:“臣认为如今的流言不过是某些小人,觊觎皇后和太子之位,皇上只需查明那背后作祟之人,定可根除流言;若是顺应流言而册封敦夫人为皇后、大皇子为太子才是天大的笑话,又将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
“臣附议。”兵部尚书王德发说道,“后宫中不乏有众多德行贵重的嫔妃,何况如今皇上春秋正盛,何必急于立太子。”
“流言之事朕已经在追查幕后真凶,此事稍后再议。众爱卿可还有本启奏。”
“皇上,臣要参副总兵赵十五贪污受贿,卖官鬻爵。”
“大胆,你可有证据?”赵十五叫嚣着。
“臣有人证物证。”说话的正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钟合。
朝堂上瞬间议论纷纷。
“呈上来。”谢浮光面无表情地说。
很快,几个曾经受过赵十五恩惠的人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
“你们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赵十五瞪着他们。
“我们知道,我们愿意以性命担保所说属实。”
其中一人坦白道:“副总兵赵十五以军费紧张为由,收取下官贿赂,并在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导致军心涣散。从赵十五手中买到官职之后,每年还要交大量的金银,不然就会以各种理由降职或是挨打,罪臣也是受了赵十五的蛊惑才上当受骗。”
钟离呈上了证据,“皇上,这是近几年来赵十五与各地官员往来的信件以及收受贿赂的账本,请皇上过目。”
谢浮光看了之后恼怒不已:“赵十五,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来人,把赵十五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皇上……”赵十五还想求饶,却早已被侍卫架了出去。
“赵十五贪污受贿一案,交于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一定要彻查到底。”
“皇上英明。”众大臣齐声说道。
“退朝。”
谢浮光下了朝先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
“儿子给母后请安。”
“只要前朝后宫安定,哀家安不安都没有什么要紧的。皇帝,如今这波流言可是冲着皇后和太子之位来的,若是不尽快处理,天家颜面荡然无存,我看你这个皇帝还怎么坐稳龙椅;哀家就算到了地下,也无颜见谢家的列祖列宗。”
“母后教训的是,儿子一定尽快解决,劳母后忧心了。”
“温厚为敦,皇帝你给赵氏取了一个好封号,她却没有珍惜。”太后摇头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