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岩和虚西溪送走徐乘鹤后,踱步回来。
林前红叶翩翩。
烟霞四起,水洗石瘦。
嶙峋有致的气质,扑面而来。
两人并肩而行,不停说话。
“陈副殿主,”
虚西溪目中有着明亮的光彩,似是星辰闪烁,他说话语气不快,咬字清晰,开口道,“天庭水族围堵天上仙府的动作确实不妥当,可是明显还是有所顾忌。要是我们这次大肆行动,是不是打破了底线,搅动了东荒局势的平衡?”
陈岩踩着脚下的落叶,沙沙有声,如同夜雨打芭蕉叶一样,他略一沉吟,答道,“虚道友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我以为,还是要具体分析。”
虚西溪步履不停,若有所思,道,“愿闻其详。”
“天庭水族是采用温水煮青蛙之计和各个击破之策。”
陈岩目光炯炯,声音清清如玉,在枝叶稀疏间响起,分析道,“要是我们置之不理,以后真遇到这样的事情,其他人也会自扫门前雪。”
“是啊。”
虚西溪眉头皱了皱,然后舒展开,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也明白。”
陈岩知道这样的话并没有完全说服对方,不过他也不急,法衣飒飒,大袖飘飘,闲庭散步,犹自还有暇打量枝头低压压的繁华朵朵。
前面有一小亭。
四下竹篱环绕,夹杂三五棵松柏,绿翠一片。
还有牡丹花,牵牛花,梅花,等等等等,珠翠团簇,宛转曲折,锦绣如画。
“我们到小亭坐坐。”
陈岩用手一指小亭,竹暗而静幽。
“好。”
虚西溪答应一声,手一抬,率先进入亭中。
陈岩施施然坐下,看着外面的景致,开口道,“虚道友担心打破了平衡,天庭和水族疯狂报复我们,让我们无法安心发展?”
陈岩不待虚西溪回答,径直道,“我们何必这么顾忌?畏畏缩缩?”
陈岩目视虚西溪,眸中有精芒跳跃,熠熠生辉,道,“虽然我们在三十三天的力量不足,但没有必要这么放低身份,顾忌重重。”
陈岩说到这,声音拔高,铿锵有金石之回响,道,“我们进入东荒的各大玄门宗派,哪一个比天庭差很多?是我们太冥宫,还是贵宗星河宗?绝对没有!”
“我们都有自己的宗门支持,我们不是无根之浮萍,我们不需要把身段放低到地上。”
陈岩的声音像是雷鸣,轰隆隆作响,在小亭中激荡,有风云相随,道,“我们不能被困住手脚,我们要主动,我们有底气!”
“针锋相对,步步不让!”
一字一顿,器宇轩昂。
没什么华丽的句子,没什么感人肺腑的动作,但缓缓道来,却有一种稳稳的力量。
是的,心有底气,昂首阔步。
虚西溪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起了惊涛骇浪一样。
自从来到三十三天后,他们星河宗就是沉下心来,埋头发展,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好。
但这样下去,他们下意识地就将自己放到了非常弱势的地位,被动防御,只能够寄希望于天庭给他们经营的时间。
可是众人都忽略了,被动防御只能是苟延残喘,要想真正打开局面,就得寻找机会进行突破。
他们可是来自于无上大教,有宗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