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无聊地相互搭拉几句。吹吹牛。聊聊城里的漂亮小娘们。对于他们來说。所谓的战争。距离他们很远很远。就算是现在天下到处都是盗匪。可又有哪个盗匪敢那么不开眼。跑到城高墙厚而且还有不少兵力把守的荥阳來捣乱。
“喂。老王头。听说了吗。”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心有余悸地对着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士兵说道:“听说上次洛口仓差点被瓦岗寨的贼兵给攻破了。惹得天子震怒。要不是咱们的太守大人是郇王殿下。只怕早就被天子给抓回洛阳砍头了。”
那个被称为老王头的士兵撇了撇嘴。哼道:“你说的这都早就过时了。天子虽然因为太守大人的关系。沒有责罚我们荥阳守军。不过却是派了平叛大军來我们荥阳。重新任命了通守。说是要协助我们把守荥阳呢。”
“切。”一个年轻一点的士兵却是不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平叛大军。我看也就那样。欺负欺负那些小打小闹的盗匪罢了。真要是碰上瓦岗寨的兵马。说不定还沒我们好呢。”
这些荥阳的守军大多都是本地招募的兵马。而张须陀所率领的平叛大军大部分时间则是在河北一带剿匪。所以他们别说是张须陀了。连平叛大军的样子都沒见过。反倒是距离荥阳不远的瓦岗寨的盗匪。他见过几次。对于瓦岗寨盗匪的凶悍。他们也是心有余悸。这次洛口仓被瓦岗寨围困。天子对荥阳的守军也很是不满。特意把平叛大军给召來了。反倒是惹得这些本地的将士心中很不舒服。
那个被称为老王头的老兵倒是见过一些世面。摇头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平叛大军。听说这平叛大军算得上是朝廷的四大强兵。比起咱们这些一般的地方兵马要强上许多。”
老王头这么一劝。反倒是激起了这些年轻士兵的傲气。当即便是有一个士兵喝道:“什么狗屁平叛大军。什么狗屁四大强兵。我看啊。都是那些人自吹自擂罢了。现在朝廷上那里还有什么可用之兵。说到底。还不是靠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地方军在这里硬撑着。这平叛大军要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这天下的盗匪早就被平定了。”
“就是就是。”另一名年轻士兵也是接着说道:“远的不说吧。就说那瓦岗寨的贼兵。闹得那么厉害了。怎么也不见这个平叛大军來平定啊。依我看吧。这个什么张须陀。也只是虚有其表。和咱们那个太守大人差不了多少。”
荥阳太守郇王杨庆。废物那是出了名的。就连他帐下的将士们私底下都称他为废物王爷。每次贼兵來了。杨庆就会吓得躲在自己的被窝里发抖。不要说击退贼兵了。就连上阵指挥的勇气都沒有。要不是杨庆的父亲有从龙之功。只怕杨庆有九个脑袋。也不够天子砍的。士兵们对杨庆的失望。也是扩散到所有大隋的将领身上。认为朝廷所有的将领都和这个杨庆差不多。
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那个即将來荥阳上任的通守大人十分的不屑。老王头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这些年轻士兵不一样。老王头在军中任职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张须陀的名声是不是虚名。只不过他对张须陀能否平定瓦岗寨的盗匪。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倒不是他不相信张须陀的实力。而是那伙瓦岗寨的贼兵实在是太厉害了。
叹了口气。老王头慢慢站起身。也不再和这些年轻士兵们吹牛了。慢慢走到城头的女墙边。朝着城外望去。这里是东城门。而老王头的故乡就是在荥阳城以东的东平。遥望家乡的方向。老王头不禁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家乡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啊。
“嗯。”就在老王头往城外望去的时候。突然眼睛一眯。只见在城外的地平线上。突然冒起了一团尘土。看得那团尘土。老王头也是不由得愣住了。而等到下一刻。在尘土过后。一道黑色的阴影开始沿着地平线慢慢浮现。而且是变得越來越大。看到那团阴影已经穿过了尘土。正朝着荥阳城这边飞快地狂奔而來之后。老王头的眼睛立马就是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嘴巴大得简直可以塞进两三个鸡蛋了。过了好半晌。老王头才能发出声音。大声喊道:“敌。敌。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