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禾,如今万禾应对王世充和窦建德尚且困难,更不要说是防备自己了,这个时候出兵,正是时候。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是李渊却沒有表现出來,而是转头又是望向了其他人,说道:“诸位又有什么想法,”
“王爷,”一名中年文官站起身,对着李渊拱手一礼,此人叫刘政会,当初李渊起兵之前,也只不过是太原鹰扬府的一名司马,只不过他却是早早就效忠了李渊,后來李渊起兵,刘政会更是带头告发王威、高君雅谋反,助李渊名正言顺地取得了兵权,深得李渊的信任,只见他起身,皱着眉头对李渊说道:“属下以为,此刻还不是王爷出关的最好时机,”
“哦,”李渊也沒想到竟然还有人反对,心中有些不高兴,不过刘政会曾经为自己立下大功,李渊也不好随便治他的罪,只能是皱着眉头说道:“刘大人这么说,却是有什么根据吗,”
要是换做别人,一看到李渊皱眉,就知道惹李渊不高兴了,肯定会乖乖闭嘴,不过刘政会却是李渊的老臣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今王爷雄踞长安,坐享关中,固然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西北薛举、李轨未定,北方还有刘武周为患,王爷要是贸然出关,只怕会给这几人以可趁之机,况且,那万禾也并非沒有防备王爷,属下听闻,万禾派遣秦琼和罗士信,各领兵一万,驻扎于上洛和弘农,与洛阳互为犄角之势,王爷出关想要攻下洛阳,只怕也不是轻易能够得手,这万一时间拖长,这长安就越发不利啊,”
刘政会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倒是起了作用,听完刘政会的话,李渊的脸色也是慢慢沉了下來,倒不是对刘政会有什么不满,只不过他发现自己所等待的机会又一次错过了,而在旁边的那些主战的战将听了,也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很快,李渊的侄儿李孝恭立马就是站起身,对着李渊抱拳喝道:“叔父,我不同意刘大人的意见,”
李孝恭不仅是李渊的侄儿,更是李家第一高手李神通的亲传弟子,在李家年轻一辈也算是第一高手了,正因为如此,他也有他的傲气,当年在太原的时候,李孝恭被万禾手下大将裴行俨打得那么惨,最后甚至还变成万禾要挟李渊的筹码,这对于李孝恭來说,那可是刻骨之仇,李孝恭恨不得立马就是亲率一支军队,杀上洛阳,报仇雪恨,当即李孝恭就是喝道:“叔父,那万禾手下的兵马根本就比不上王世充和窦建德的联军,如今他非但沒有困守洛阳,反倒是出兵迎击,分明就是自取灭亡,用不了多久,万禾就会将守在上洛和弘农的兵马收回去,若是我们再等到那个时候出兵,只怕什么都晚了,洛阳若是被王世充和窦建德得到,那岂不是为叔父平添了一个比万禾还要强大的敌人吗,”
自己侄儿和万禾之间的仇恨,李渊自然也知道,虽然李孝恭这番话主要是出自自己找万禾报仇的心理,但李渊也不得不承认,平素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侄儿,这次说出的话却是很有道理,万禾之前独占洛阳,但有王世充在河南牵制,所以万禾的实力很难发展起來,倘若真的让王世充和窦建德拿下了洛阳,那几乎是意味着河南、河北的联合,那李渊所要面对的敌人可就更加强大了,因此,李渊必须要趁机抢先一步拿下洛阳。
只不过,刘政会刚刚所说的因素,李渊也不得不考虑进去,当初在朝堂之上,许多王公大臣给李渊的评价都是胆小懦弱,但事实证明,正是李渊的胆小,才使得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李渊从來都不会放弃谨慎小心的至理名言,随即李渊又是转过头,对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长子李建成说道:“建成,你认为应当如何,”
作为李渊的长子,同样也是唐国公世子,李建成在李唐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特别是随着李家渐渐在长安站稳了脚跟,李渊取代大隋,登基为帝也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时候,李建成就必定是储君,李渊有必要听一听自己继承人的意见,而李建成此刻也是紧皱眉头,这个意见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说的,从他的角度,他比较赞成刘政会的意见,但问題是主战的将领那可都是唐军的实权人物,若是自己说出不同意出兵的意见,那岂不是会得罪这些将领,